陶晚知道白閆鶴的地址,但距離著實不近。

她正愁怎麼走,後頭卻有車在按喇叭。

她一偏頭,還是那輛軍綠色皮卡。

“你沒回家?”

陳耀生看到陶晚一個人走在黑漆漆的路邊,不由感嘆這小姑娘膽子太大。

陶晚就跟看到親人似的:“同志,我找錯家門了,能再捎我一段路嗎?”

“啊?”開車的小同志都蒙了:“你家門還能找錯的?”

陶晚衝兩人笑了笑,眼底的疲憊卻盡收陳耀生眼底。

“上車。”

陳耀生手向後一伸,開了後座車門。

“謝謝了!”

陶晚上了車,報了白閆鶴家的地址。

“同志,你這兩個地址隔得夠遠的啊。”那司機一聽,傻了都。

“實在是麻煩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許是聽出陶晚聲音裡的疲憊,開車的小同志連忙解釋,“你幸虧是遇上我們,不然這麼遠你一個小姑娘家走過去準得凍成冰棒。”

“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們好,我剛才也正發愁呢。”

兩人暢聊著,陳耀生卻對陶晚報出的地址若有所思。

白閆鶴住的是一所四合院,這樣的房子白家有好幾套。

“排長,咱倆看著她進去再走吧。”

司機請示後,陳耀生沒說話,他就當陳耀生預設了。

陶晚敲響了門,開門的就是白閆鶴。

看清來人,本來因為在寒夜裡被打擾的極不情願立刻變成了驚訝:“你是……晚晚?”

白閆鶴聲音打著顫,不知道是冷還是激動的。

“小舅舅,是我。”看到跟她印象裡有點區別的小舅舅,陶晚還是覺得親切。

從下車前被劫持的恐懼,到剛才在家裡收到的委屈,陶晚看到白閆鶴就像找到了靠山的小孩,淚腺一下便如泉湧。

“快進來快進來!”

白閆鶴手忙腳亂,海霞聽見動靜出來看,白閆鶴高興道:“晚晚回來了!”

“晚晚?”

海霞看著陶晚,果然跟照片裡面一樣:“長大了,比照片更漂亮。”

三人進門,白凡笙也從樓上下來了。

“這是晚晚表妹呀?我還當照片是假的,原來咱家真有這麼漂亮的表妹。”

白凡笙看到陶晚哭的梨花帶雨的,想逗逗她讓她心情好點,但陶晚越哭越大聲了。

四個人坐在沙發上,陶晚哭夠了,白閆鶴才開口:“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晚上剛回來。”

“是下火車了直接來我這的,還是回了趟家?”

白閆鶴從陶晚把寫給陶理的信讓他轉交的時候,就感覺出了一點不對味。

之後多方試探,問陶晚的生活費夠不夠,也沒試探出個啥。

可今天晚上陶晚揹著包一進屋就哭,不知道孩子受了多大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