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陶晚的眼神不經意撇過王愛娣,“那我為什麼沒有收到呢,阿姨?”

王愛娣最恨陶晚對自己的稱呼,這簡直跟家裡做事的保姆沒什麼兩樣。

偏生她還不能說出來。

她嫁進來的時候,陶晚已經十歲了,無論怎麼哄騙,陶晚都不改口。

陶理對陶晚母親有愧,對陶晚看重縱容。

陶理順著陶晚的目光看向王愛娣:“是你去寄的信?你確定信封粘好了寄出去的嗎?”

“我知道你著急,每次都去郵局寄的,絕對是粘好寄出去的,”王愛娣跟陶理保證,又看向陶晚,“晚晚,你別因為怨你爸爸,就撒這樣的謊啊。”

王愛娣反而是倒打一耙,教訓她這個不懂事的小輩了。

“爸,你覺得我是在撒謊嗎?”陶晚問陶理道。

王愛娣平時偽裝的再好也是個後媽,張阿姨早就心有不忍,但礙於身份也說不了什麼。

陶理不說話,陶晚乾脆捅破:“我看是阿姨你藉著幫忙寄信的由頭,剋扣我的生活費吧!”

“晚晚,你怎麼能這麼說我?”王愛娣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你剛才不是也空口白牙懷疑我撒謊嗎?”

“晚晚!”陶理聲音強硬了一點,“你在外面野慣了,怎麼回家一點教養都沒了?”

陶理一直以為,王愛娣對陶晚不錯,陶晚也是挺喜歡王愛娣這個後媽的。

現下陶晚從尹家莊回來突然性格大變,陶理一直以為的家庭和睦的假象被打破,他心中有股不願意接受現實的惱怒。

陶晚沒想到陶理會這麼說自己。

前世今生,陶晚自認為她雖然嬌氣了一點,但是德行從未有失。

不然當時聽到風聲的時候,她一定會去求有權有勢的白家,讓她躲過這次下鄉的名單,再晚兩年婚一結,她就不必走了。

陶晚有著自己的傲氣,沒想到自己最親的親人竟然會這麼說自己。

“對於這件事我跟阿姨各執一詞,但是真相一定經得起推敲。”

陶晚的語氣變得咄咄逼人了起來:“在爸爸你提起信都是交給張姨來寄之前,我已經說過這信封裡面少東西的蹊蹺。如果我說的不是真相,萬一這信是您親手去寄的,現在跟我對峙的豈不就是您自己了。”

陶晚這話確實很有說服力。

她一開始就咬定了信裡只有二十塊錢。

陶理看了王愛娣一眼,王愛娣委屈道:“老陶,你不能冤枉我啊!”

“媽媽沒有拿,爸爸你別生氣!”

陶秋跑過來,抱住陶理的腿。

“這……”陶理欲言又止,陶晚對他很失望。

“我坐了一天車,先回房睡覺去了。”

陶晚留下一句話,往樓上走去。

當她擰開門把手,看到自己的房間,陶晚的手都在抖。

“我的東西呢?”

陶晚房間裡的東西向來琳琅滿目地擺著,現下卻空落落的。

家裡有張阿姨在收拾,不存在什麼人不在就把她的東西收起來的事。

“誰用過我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