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那慈光招了。”

報信人剛一出府,溫素素便收到了下屬的彙報。

她們此番出來不僅帶了太醫,還帶了不少由她親自培養的鴞族大夫,既是她的弟子,擅長逼供的自不在少數。

期間那慈光幾度想尋死,可落她們手裡的他,就是想死也難了。

“他怎麼說?”

側躺在床上,蕭惜若安靜的閉上雙眼,權當是休養生息了。

聞言的溫素素也不遲疑,立刻便將慈光所供一一道來。

慈光的確是北夷暗探,不過他級別不高,在組織裡只是個下層人員,負責煽動和帶領百姓罷了。

他們組織潛藏在大燕內多年,相傳乃是那赤那親王的舊部,多年來為親王四處奔走。

當然,這些還是慈光在自家上峰喝醉之後,偶然聽說的。他也沒怎麼當真,畢竟他也不是真的那麼效忠北夷。

“據這慈光說,他們組織內部的底層人員都不是北夷人或是鴞族,而是真正的大燕人。連他自己也是如此。”

“大燕人?”蕭惜若微微蹙眉,明顯對此有些不解。

溫素素:“不錯,就是那些先被北夷暗探拉攏,替對方做過事收過銀之後,不得不接受北夷人威逼利誘的大燕人。”

大燕疆域遼闊,多年來不知讓多少外族垂涎欲滴。

北夷是其中之一,但絕不是唯一。

然而大燕前幾任皇帝勵精圖治,朝堂清明,地方嚴謹,外族人即便是想要滲透,也很難取得成效。

所以聰明人們很快改變了策略,比如北夷這個最瞭解大燕的老鄰居。

大燕鐵板一塊久攻不下?

那就先一點破面,將一枚釘子送進去再說。

這就有了北涼與西北四州輪流被攻破,被劫掠,被屠殺,而第一批鴞族也由此誕生。

鴞族美麗,聰慧,危險,這樣的流言從何而來?

從北夷人和一眾貪汙受賄,暗中與北夷人合作獲利的國賊那兒來。

“城會破,東西會被劫,女人會被擄,既然守不住,那還不如不損失兵馬,直接與北夷軍隊首領達成協議,你攻我放,來個雙向獲利。”

溫素素坐在床邊,猶如講故事一般跟蕭惜若嘮道。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皇帝漸漸耽於享樂,朝臣開始聲色犬馬,地方的管理一鬆再松,軍隊自然也越來越弱。

所以漸漸的,首鼠兩端的將領變的越來越多,兩方獲利的同時,鴞族也成了做好的替罪羊。

因為美麗所以惹人憐愛,因為智慧所以能快速傳遞情報,美貌與智慧並存後便是最完美的細作。

終於,鴞被冠上了最後一個詞——危險。

國家沉珂,卻要一個小族來背鍋。

然而統治者真的不知道麼?

並不是。

就像那位不被承認的皇家郡主一樣,顏面比天大。

朝廷寧願將賣國的腌臢事冠在鴞族頭上,也不願意直接扇自己的耳光,承認自己的腐朽與錯誤。

“更何況那些貪汙受賄的官員早已賺得盆滿缽滿,多得是銀錢賄賂喉舌,將鴞族主謀之事上達天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