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心的疼痛讓封祁身子一歪,險些摔倒在地。還好一旁的謝逢與李道清眼疾手快,一人扶了他一把。

直到此刻,眾人才來得及看一眼那傷人的玉笛,並用腦子分析分析隨著玉笛傳來的那道女聲。

那麼熟悉,那麼囂張,那麼發人深省……

可問題是他們環顧四周,根本就沒瞧見那位那浩浩蕩蕩的太醫大軍啊……

別說太醫太監了,他們連她本人也沒瞅見呀!

幹嘛啊,鬧鬼啊?

然後,他們便聽見宏偉壯觀的養心殿殿頂上,那道熟悉的女聲有氣無力又無奈道:

“嬌嬌,下,下去,你帶我站這兒幹嘛?一起吹冷風麼?”

“姥姥說,高手,就要在上面!”

“本宮不是高手……是病人……”

“哦!”

眾人:“……”

於是片刻之後,封祁等人便見一名紫衣少女翩然落地,身邊帶著的赫然是那一襲白裙,面若敷雪的蕭惜若。

多日不見,今日的少女粉黛不施,素衣白裙。如瀑青絲僅用一根絳紅髮帶繫住,少了乖戾,多了悽美,任誰看了都知這幾日的傳言非虛,她的病是真重了。

重到什麼程度呢?

人剛一落地,便劇烈的咳嗽起來,以至於嘴角都溢位了一抹血跡……

眾人:“!”

所有人幾乎是想也沒想,抬腳便開始往後退,生怕自己離這位弱不禁風的貴妃太近,以至於衝撞了對方。

沒辦法,萬一她忽然倒你面前,非說是你八字刻她呢?

就算她不說,萬一蕭家父子和夜王非要那麼覺得呢?

不行,退退退,再退遠一點,再遠一點……

於是乎,蕭惜若才往養心殿門前站了幾秒,方才還氣勢洶洶張牙舞爪的眾官員,人已經退到了五米之外。

尤其是那發誓自己今日不進養心殿就不叫封祁的封祁,他完全是被謝逢二人架著退的,退兩步“嘶”一聲,退兩步“嘶”一聲。

他有種預感,他那左腳踝八成是裂了。

可腳踝裂了和蕭惜若死他面前相比,他選擇裂開。

沒辦法,實在是北夷來使太過敏感,如今的蕭家又有錢有糧宛如脫韁的野馬……

所以這不是慫,是戰略,戰略。

在楚嬌嬌的攙扶下站穩身子,蕭惜若整個人就像雨打的浮萍。

好在沈眠機警,在聽到她聲音的瞬間便衝回了殿中,給她搬來了一張紅木軟椅,椅上還放著張狐毛毯子。

坐在椅上,蓋好毯子,蕭惜若甚至還抽空接過了小太監倒來的溫水,小喝了一口潤了潤喉嚨。

一絲腥甜在口中蔓延,與以往的裝腔作勢不同,她剛才是真的在咳,而且咳出了血。

然而這還是她一下子吞了兩顆伸腿瞪眼丸,甚至用斗轉星移轉化了內力的結果。

沒辦法,楚嬌嬌輕功太好,飛的太快,她有點兒暈車……

所以她決定先歇兩分鐘,再跟眼前這群欺負她們大美人的癟三算賬。

於是她在回血,封祁等人在害怕,她回得越久,封祁等人越害怕……

更不要說封祁的腳踝還裂了,他挺疼的,真的。

於是封祁立刻對身旁的謝逢和李道清使了個眼色,兩個老東西一合計,立馬摸到一旁的史偉和王政身後,抬手就把他二人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