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1月3日,路邊的一家蒼蠅館子裡。

許惜年面前有兩碗炒粉,一碗是他的,另一碗也是他的。

跟史育柱這麼鬥了一個月,真把他玩窮了。

這年代報紙是主流媒體,廣告費貴得要死,一開始他還獅子大開口,買大版面的報刊,玩到後面,買不起了,版面是越來越小。

綠芝的收入根本就不足以支撐他這麼燒錢,他玩的是自己從晉陽帶過來的家底。

卡里從6開頭,變成了現在也是6開頭。

少了整整一位。

柳檸兒一早吃完,朝著櫃檯上擺著的老電視那邊看,頻道是央視,裡面正播著一件迷霧重重的刑事案件。

這節目叫今日說法,剛剛開播,主持人小撒這會還真是小撒。

倆人從99年第一天開始就沒閒著,開始跑著註冊公司。

有了腦鉑金的道歉和對柳檸兒名譽的宣告,現在柳檸兒出門也不用那麼鬼鬼祟祟了。

《青年報》的採訪對許惜年收穫很大,他跟孫曼要到了任賢齊和張朝陽的郵箱。

任賢齊啊,這年頭他火的一塌糊塗,有那麼一條新聞,說某地舉辦了一場歌唱比賽,結果所有的選手都唱任賢齊的歌,一下子變成任賢齊歌友會了。

吃完飯,結了賬,兩人開車來到昂力。

許逍有請。

柳檸兒坐在副駕駛上還納悶呢,“許總,你說這訊息是怎麼走露的,難不成是簡特那邊有人透露?”

“誰知道呢,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會會他。”

倆人坐上電梯,電梯裡就一女人,黑色包臀裙,標準的OL裝束,許惜年和她對視一眼。

有點眼熟。

一合計,這不當年為了找梁潤德,撩的那前臺小姐姐麼。

尷尬這事就是,只要你不覺得尷尬,就不會尷尬,隨便聊幾句麼。

“吃了麼?”

...

“晚上一起吃飯吧?”

...

“誒,有空多聯絡。”

柳檸兒在邊上是一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