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報》過來的女記者叫孫曼,看著像是二十七八,短頭髮。

來之前主編叮囑過她,這個許總要格外關注,尤其是涉及網際網路方面的問題,要多挖,深挖,要搶在科技資訊類報刊前面,拿到第一手的報道。

孫曼聽完就懂了,這是讓自己去刨活啊。

地點約在了一家咖啡廳,孫曼提前半個小時過來,拿出本子檢查自己要採訪的問題,咖啡廳裡播放著一首加州旅館。

半小時後,一輛霸氣的虎頭奔停在咖啡店門口,許惜年黑風衣套黑西裝,再圍上一條黑圍巾,真有股黑澀會的風範。

當記者的,認臉一認一個準,孫曼立馬起身迎了過去,笑著朝許惜年伸出手。

“許總,您好,我是青年報記者,孫曼。”

許惜年頷首,“孫記者,自然一點,我們就當嘮嘮嗑。”

孫曼愣了一下,許惜年又補充說。

“嘮嗑,這個是東北話,就是隨便聊聊天。”

這種自然隨和的態度很讓人舒服,能迅速的拉近對話距離。

“許總是東北人麼?”

兩人在座位上坐下,許惜年把外套放在旁邊椅子上。

“不是,我這個人喜歡全國到處跑,受到了各地方言的影響。”

孫曼若有所思,“見多識廣,難怪許總能發出那樣有見地的言論,看來這可真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孫記者這句話就說的不對了,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這是相輔相成的,別人那裡沒關係,但是你們是青年報,我就得說兩句了,現在一是受到了改革開放的刺激,二是上大學取消了包分配,大學生高不成、低不就,讀書無用論的說法一時間橫行,但我還是規勸更多的青年去考大學、讀大學。”

孫曼向許惜年示意了一下錄音筆,然後放在旁邊。

“為什麼?你是認為知識的薰陶很重要麼?”

“那種說法太像是腐儒了,我可以這麼說,那些一夜暴富的下海傳說已經結束了,如果有蛋糕,那麼這塊蛋糕基本已經分完了,不再是普通人可以躋身進去分一塊的時代了。”

孫曼用筆快速做著記錄,“您這個蛋糕的說法真是形象而又有趣,但是現在有這樣的說法,大洋彼岸的美利堅,納斯達克正在創造一個又一個財富的傳說,網際網路不正是一塊新端上餐桌的蛋糕麼?”

許惜年攤手,“所以你看,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得出了,不好好學習,你甚至都不知道什麼是網際網路。”

孫曼一下子提出個很刁鑽的問題,“許總,大家都知道您是綠芝的股東,接下來您會有涉獵網際網路的想法麼?”

“當然,我認為98年和99年正是華夏網際網路得以壯大的黃金階段。”

孫曼:“現在很多人其實對網際網路充滿了懷疑,他們認為這其中根本沒有可以盈利的點,包括目前特別出名的三大入口網站,新浪、網易、搜狐,似乎都是叫好不叫座,我之前和搜狐的張朝陽聊過,當我問及他是否有一種成熟的盈利方式時,張總笑笑說時間會給出答案。”

“那您是否已經找到了網際網路的盈利方式呢?”

許惜年心說,網際網路的盈利方式要劃分開,一個是網際網路公司如何盈利,一個是網際網路產品如何盈利。

這其中差別大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