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桃林遇劫(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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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玉朝他遙遙一福身,便算是行禮了,並無過去打招呼的打算。倒是魏弦,跟同行的公子們說了一句後,便朝著宋青玉一行人走了過來。
凌月舒饒有興致地挽著宋青玉的胳膊,悄聲道:“表妹,要不要我跟母親迴避一二?”
換來宋青玉暗暗掐了她一把。
魏弦清秀俊逸的臉上一如既往滿是羞澀,黑漆漆的瞳仁飛快地看了宋青玉一眼,又飛快收回。
“開福寺春日桃花乃盛京一大美景,堆瓣如霞,落英繽紛,宋姑娘可是特意來觀景踏青的?”
宋青玉見狀也好心情地一笑,“家中兩位兄長春闈在即,我與表姐來開福寺為兄長祈福,期望一舉高中,不負寒窗苦讀。”
魏弦頓時有些汗顏,他是成陽候世子,交好的朋友皆是世家貴族,走的是家族恩蔭的路子,倒沒有科考這一煩惱。
宋家不愧是詩書傳家,竟然有兩位公子要考舉人。似他這般遊手好閒之人,宋姑娘該不會瞧不起他吧?
是了,莫說跟他家兩位兄長比,便是宋青玉自己也是才華橫溢胸有乾坤的女子。
這般想著,他臉色微變,遮掩般地展開手中摺扇,快速地扇了兩下。
凌月舒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這位公子,如今不過四月,還未曾熱到要你搖扇納涼吧。不過你若真的熱,便後退一些,扇出的風這般大,青玉身子弱,受不得你的風。”
魏弦被她笑話得漲紅了臉,不好意思地收了摺扇,又道:“山路崎嶇難行,不知二位姑娘要不要乘坐轎攆,若需要……”
凌月舒忙道:“不必了不必了,方才坐許久馬車,人都坐傻了,我跟表妹還是走一走吧。”
魏弦用扇子撓了撓頭,難得露出些傻氣。
宋青玉只得溫聲道:“魏世子與好友出行,不好冷落太久,還是快些回去吧。”
魏弦猶豫著站在原地,似乎在絞盡腦汁地想著有什麼話可說,一旁插入一個悅耳的聲音:“聽聞宋姑娘前些時日病了,連宮中傳召都不得入,不想今日看居然大好了。”
幾人順著聲音望去,來人頭戴玉冠,腰纏玲瓏玉佩,一身青色紗衣廣袖長衣,竟是在刺繡比賽當日有過一面之緣的安王世子鄭鈺。
“宋姑娘前些時日病了?可有大礙?如今怎樣了?”
宋青玉回過神來,臉上依然掛著疏遠而不失禮的淺笑:“病得不巧,幸而太后娘娘不曾計較。如今好得差不多了,便來佛寺中求一求。”
鄭鈺讚賞地頷首:“妍兒若能有你這邊寬大的心胸便好了,她沒能入宮,在府中哭鬧了許久。”
宋青玉暗道,什麼寬大不寬大,不過是甲之蜜糖,乙之砒丨霜罷了。鄭妍心繫太子,自然一絲一毫機會都不肯放過。而她對太子無意,便無欲則剛。
不過看樣子,安王府並不想將賭注都投在太子身上,不然必然會傾一族之力將鄭妍捧上太子妃之位,也不會讓鄭妍如此焦躁失意了。
見她臉上露出幾絲頑皮的笑意,魏弦和鄭鈺皆有些好奇。但他二人雖不如貧民舉子一般寒窗苦讀,卻也是懂禮之人,自然不可能當著彼此的面追問宋青玉這個姑娘家在笑什麼。
二人訕訕地對視一眼,便見宋青玉告辭離去。
姐妹二人沿著小徑你追我趕地嬉鬧著,間或撲蝶折花,好不熱鬧。待到山頂,阮冰言極為虔誠地求了許久,又捐了厚厚的香油錢,殿內的大師見狀給她抽出一個大吉的上上籤。
雖說求神拜佛皆是虛幻,但阮冰言還是安心許多,又求了一個靈智符,說讓凌君生夜間枕著睡覺,可沾上佛氣,考試時才思更加敏捷。
宋青玉跟凌月舒對視一眼,皆是忍俊不禁。但她們誰也不願掃阮冰言的興,有樣學樣地一人求了一個符。
相國寺不但風景美,香火旺,素齋更是盛名在外。傳說廟裡的素齋引自山巔清泉水,每日只得三桶,以此水做出的素齋,其鮮,妙不可言;其味,口齒生津。
凌月舒一邊吃著素齋,一邊悄聲問道:“青玉妹妹,你說這山泉水真的每天只能打三桶嗎?”
宋青玉給她夾了一筷子春筍,亦湊到她耳邊悄聲問道:“若每日只得三桶,你我便是奉上千金,也要排隊到明年才能吃到。”
二人掩嘴偷偷笑,看得阮冰言怒斥她們吃飯都要交頭接耳,真是不省心。
許是不論多大的姑娘,都愛往外跑。二人在山上玩了一上午,還不肯走,凌月舒嚷著還未撿花瓣,回府做不了桃花餅子,硬要在山上再呆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