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出遊(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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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陽沉身穿一身玄色長袍,臉上滿是風度翩翩的溫文笑意,薄唇親啟卻吐出惡毒尖刻至極的話語:“沒出息的東西,竟然被一個小雜種騎在脖子上。”
宋元珠眼中淚意一頓,隨即流得更加兇猛,只這回卻不是生氣,而是害怕:“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被打了板子後便一直昏迷,關在屋子裡耳目閉塞,還不知宋陽沉早已回府。此刻見了這個同胞哥哥,便如老鼠見了貓一般,怕得渾身打擺子。
宋陽沉比她大三歲,出生的時候還是庶子,彼時宋輝書還只是個小小的主事,他一個庶子在府中也過不上什麼好日子。
到宋元珠出生的時候,這個沒能耐的妹妹居然一出生就是嫡女,宋輝書因為升了官對她很是寵愛。真可笑,明明是個草包,卻運氣這般好。
是以宋陽沉對這個妹妹素來沒什麼好臉色,偏他是個會裝模作樣的,宋元珠被他欺負了又笨嘴拙舌地說不出話,每每見了他都下意識地要害怕。
她這副戰戰兢兢瑟縮的模樣極大地取悅了宋陽沉,遞過一個水頭極好的玉盒:“宮中的傷藥膏子,拿去給你們小姐用,定然好得快一些。”
櫻兒戰戰兢兢地接過,埋頭帶著其他下人一起退下。
宋元珠怕得往床裡頭縮了一縮,身體的挪動牽動了身上的傷,痛得面部緊緊縮成一團。
宋陽沉居然輕笑出聲來:“許久不見,你還是一副膿包樣。以前好歹有母親為你遮掩,如今母親怕是不中用了,不知你還能倚靠誰。”
他輕飄飄地砸下一道重雷,宋元珠連害怕都顧不得:“什麼不中用,你在說什麼,母親怎麼了?”
宋陽沉用看流浪狗的可憐眼神看著她:“她給宋青玉和阮冰魅下毒,被父親發現了,如今關在柴房裡,興許活不了幾天就要死了。”
宋元珠不敢置信地張著嘴,半餉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怎麼可能,宋青玉不是沒死嗎?不過一件小事,父親怎能如此重罰母親?”
“許是跟你這個棒槌在一起久了,母親都變蠢了,居然敢在這個關頭去給宋青玉下毒。我很好奇,究竟是她自己恨宋青玉,還是為了給你出氣,才去給宋青玉下毒?”
彷彿有一道雷電在宋元珠腦子裡劈出一條縫,劈得她失語片刻,腦子裡一片空白,連自己身處何地何年何月都不清楚了。
“我……我沒有,是母親……”
宋陽沉嗤笑一聲:“罷了,我只是好奇,也並非來查案的。她願意為你去死,是她自己的事。你這副死了孃的哭喪表情先收一收,過幾日有你哭的時候。”
宋元珠臉上閃過難堪,咬著牙關狠狠瞪著他:“你來看笑話,可看夠了?”
“看笑話?你的笑話我從小看到大,還不至於為此專門跑一趟。”
宋陽沉漫不經心地走到床畔,一屁股坐下,似乎毫不嫌棄宋元珠身上的怪味。甚至還捏著她尖尖的下巴,細細地打量起來。
“擺出這副死人臉做什麼,好端端的,去對付宋青玉,你們娘倆腦子裡怕不是都是大糞?
父親已經決意為她選一個毫無根基的舉子嫁出去,她礙不到你們。偏你們這般沉不住氣,竟被她抓個現行。”
“你說什麼?”
宋元珠不敢置信地撐起身子,顧不得心頭的恐懼和難堪,直視宋陽沉陰狠的眼睛。
“很意外?可惜,王映雪橫插一腳,弄出這等事來。如今她要死了,宋青玉要為她守孝,婚事什麼的,自然就沒下文了。”
“怎麼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你騙我!”
沒有人知道她所說的不可能究竟是指什麼,是指宋輝書為宋青玉選的婚事?還是指王映雪要死一事?還是指宋青玉婚事泡湯一事?
宋陽沉無心探究她的想法,不耐煩地扇了她一巴掌:“別發瘋。”
“王映雪死後你也要為她守孝,屆時三年不能出嫁,等你出了孝,早就成了老姑娘,也嫁不了什麼高門大戶了。你若還想出人頭地,不想被宋青玉一輩子壓著,就聽我的安排,不要再自作主張。”
宋元珠黑壓壓的眼珠毫無神采,聞言略動了一下:“聽你安排?你巴不得我去死,能為我安排什麼好親事?”
宋陽沉嘆了一口氣,輕撫一下她毛躁的頭髮:“父親更看重宋青玉,願意為了她處置王映雪,等她死了,這世上就只有我是真正關心你的人,也只有我是你可以真正依靠的人。”
宋元珠掙扎了一下,抬眸直視這個讓她不寒而慄的哥哥:“母親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