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童一步一步走去,手握長劍,上前抱拳,道:“夏童前來挑戰。”

許灝感受到一股鋒銳劍意襲來,劍身未至,劍意先行,不過好在自己也領悟了拳意,運氣一震,劍意退去。

“此人比魏文要強。”

許灝心中暗道:“夏童的劍意並不精純,只是皮毛,不似裴城,一念之間便讓人如置身劍窟,威壓逼人。”

夏童感受到自己劍意退卻,眼眸凝視許灝,心道此人倒是有些實力,不愧是鎮靈司翹楚,當年他也有意加入其中,但父親讓他日後外面宗門,同堂姐夏嬋一般,一番計較,他最終選擇將目光放在宗門勢力。

許灝召出鎮靈司長劍,既然對方使劍,那麼剛好試試《逐月劍訣》,自從修習此劍訣以來還未實戰,夏童領悟了一絲劍意,實力不錯,剛好用來當磨劍石。

長劍相向,夏童面如磐石,招招緊逼許灝而去,錚錚劍鳴繚繞,“鐺鐺”碰撞之聲不絕入耳,數十招下來,許灝不避不閃,盡皆擋下,偶爾還能反擊一二,隨著長劍上手,越來越熟。

“碎玉式。”

許灝側身避開一劍,腳步後撤,隨即彎腰騰躍而起,蓄勢一劍斬出,正是《逐月劍訣》第三式,碎玉。

劍如長虹,一往無前,破碎玉石,這一招的精要便是壯士斷腕的決心與勇氣,許灝感悟深刻,他很欣賞此劍式的意蘊,自己所向往的便是如此,所選之路,必將踏行。

夏童瞳孔緊縮,此劍威勢蘊含劍意更甚自己,怎麼可能,拳意劍意盡皆掌握,這是什麼怪胎。

一劍斬出,心神無懼,夏童敗。

強盛的氣流席捲整個院落,劍意依舊迴盪,雲雀乍驚,日月無聲。

夏芸美眸閃爍,看向許灝。

這一幕落在慶塵眼中,暗道糟糕,讓許灝這小子捷足先登,自己若再不出手,這小子還不得上天了。

場中寂靜,許多人久久回味,那一劍雖距離自己數十米,但劍意通神,良久不息,彷彿是斬向他們一般。

夏淵亭回過神來,看了眼許灝,率先打破寂靜,笑道:“怪不得裴司使胸有成竹,這許灝劍法拳法都是一流,我看在場鮮有人是對手,我夏家是無人了。”

慶塵面如冠玉,站出來,道:“夏家主此言差矣,我與許兄是同僚,仰慕已久,如此機會豈能錯過,諸位且看我二人切磋。”

杜通笑了笑,沒有制止。

周慶原本想出手,此時見慶塵站出,便坐下,且再觀望一二,方才許灝一劍確實駭人,但也不是無法抵禦。

“拳意,劍意,且讓我再看看你還有什麼手段。”

慶塵奉上銀兩,略微有些肉疼,不過想到擊敗許灝,錢財與佳人盡皆歸來便沒有那麼難受了。

慶塵一躍而起,飛身落至院中,飄然遺立,很是瀟灑,周身十二道尖銳飛鏢環繞,公子世無雙,陌上人如玉,想必便是如此了,瞬間吸引了眾人眼光。

宋均笑道:“這是西京慶家獨屬秘籍,十二斬仙標吧,想不到杜司使手下還有如此人才。”

西京是西北八洲之一,不比江寧差。

慶家是西京城赫赫有名的家族,絕技十二斬仙標以速度,鋒銳聞名,殺人於無形之中,對修行者念力要求很高,乃家族絕學,常人難以修習。

杜通默默一笑,道:“不值一提,宋司使什麼都好,就是太過低調。”

兩人相視一笑,不在言語。

許灝看著來人,首次感受到一絲壓力,慶塵作為杜通的心腹,玄關中期修為,只論修為已經勝於他,對方是鎮靈司高手,此戰不可輕敵。

慶塵風度翩翩,道:“這是我仿製的斬仙標,是為木竹所制,但殺傷力卻也不弱,許兄弟若是感覺不敵,便趁早叫停,不然傷了你,裴司使可要找我麻煩了。”

“慶兄多慮,我剛好劍意有所突破,難以控制力道,還望多擔待。”

兩人言語較量,慶塵心中冷笑,腳下一動,一拳殺來,同時意念操縱竹標,朝著許灝襲殺而去。

“鐺……”

長劍斬出,將飛來的兩道竹擊飛,隨即劍身連忙抵禦慶塵的拳擊。

許灝撤步,神色凝重,對方力量極大,速度也是很快,不待他反應,又是一拳殺至,被擊飛的竹標也倒卷襲來,很是難纏。

慶塵身如鬼魅,拳鎮萬物,數十招過去,許灝連連後退,處於被動之中。

不遠處的周慶眉頭緊鎖,許灝如此實力倒是可以應付,但慶塵倒是有些難對付,不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是不弱,而且念力不凡,一身飛竹標很煩人。

許灝相同一劍斬出,滾滾氣流席捲而去,竹標再次被擊飛,一時間煙塵四起,落葉飛舞,一息後,塵埃散去,慶塵穩穩站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