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師兄指教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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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學堂周圍積雪甚少,學生家長隔段時間便過來清掃一次,與他們來說竹林學堂不止是一所學堂,更是他們心中的聖地!
柴天諾與安期生剛進入院門,文房四寶便和羅睺迎了上來,小桃花更是撲入懷中使勁哼哼,幾日不見,屬實想念爹爹。
羅睺拿著掃炕笤帚給柴天諾掃身上的雪,其他人則好奇地問安期生來歷,柴天諾笑著說:“這是某新收地弟子,道凌兒在幹啥,趕緊把他叫來,師兄弟怎麼也得碰個面。”
“好清秀的小道士。”墨娘拿著笤帚一邊幫安期生掃雪,一邊笑著說,許久未曾受人如此招呼地安期生滿臉尷尬,心中卻是滾燙。
硯龜轉身衝房後大喊:“道凌兒快出來,主公與你帶師弟來了!”安期生緊忙整理衣冠,星辰體地師兄可是師父地開山大弟子,想必長得異常威嚴,自己須留下好印象。
“哪那哪那,吼吼吼,我有師弟了!”安期生聞言一愣,心道師兄的聲音怎地如此稚嫩,未等他想明白,只穿一身短打,凍得鼻青臉腫拖著兩條青鼻涕的道凌兒便跑了過來,手裡還抱著一個大雪球。
“這、這”安期生的嘴巴有點抽搐,柴天諾哈哈大笑:“對,這便是你師兄,年方九歲!”
“哈哈哈,師弟長得一表人才,為兄見到甚是喜悅,走,堆雪人去!”道凌兒拉著安期生的手便走,安期生滿臉絕望的望向柴天諾,柴天諾笑著衝他擺擺手:“去吧去吧,師兄有令怎能不從,這也是人生歷練!”噫籲嚱,我寧可不要這種人生歷練!
安期生滿臉絕望的被道凌兒叫走,小桃花在柴天諾懷裡膩歪幾許也興致勃勃的跟了過去。
已經十七的安期生一邊堆著雪人,一邊重重嘆了口氣,想己也是上境級別的術師,卻陪倆十歲不到的娃娃堆雪人,怎一個無奈可以形容。
“師弟,你走神了,這樣不好。”低著頭捏雪球的道凌兒,聲音沉穩的說,安期生不由一愣,這語氣可不像娃娃。
“無論什麼事情,既然做了便要做好,三心二意可不行。”
“生活如此,修行也是一樣,敷衍的態度,乃是修行路上最大的絆腳石!”回頭,道凌兒臉上是遠超年歲的認真,安期生聞言身體一振,想了想,叉手衝道凌兒行禮,誠懇說:“謝師兄指教!”
“不客氣,來,先幫我把鼻涕擦了。”道凌兒咧嘴笑,兩條青鼻涕如同兩根大豆蟲。
“。。。。。。”時間過得飛快,熱鬧的大年很快過去,出了正月,竹林學堂又開始動工,這次起的不是土屋,而是幾棟精緻的木樓。
因著安期生的到來,學堂有了不小的變化。錦鯉宗教導的很好,但其所學主要是道藏及各種道家經典以及醫藥叢書,對四書五經涉獵不深,畢竟出身乃是道家道士,日常裡的道經誦讀必不可少。
一座小樓專門為其所有,算是道觀醫房的結合體,如此好的醫術不能瞎了,閭左之地窮苦以後看病找他便是。
尋星訣紫氣決的修煉已經開始,安期生對浩然正氣的尋找遠比還是孩子心的道凌兒快得多。
畢竟醫者父母心,多年的自身傷病及免費行醫,讓他體悟頗深。
“。。。。。。師父,這兩門功法弟子是不是接觸的過早了?”細細於心中誦詠,安期生出了一腦門子的汗,兩冊功法直通無上大道,他人可望不可及的仙途,不過是功法的起步。
“不早,錦鯉宗的功法有殘缺,能入築基便到頂,一個小小真人,豈能是某弟子的終點?”柴天諾笑著說,安期生咧嘴笑,比哭還難看,心道不愧是師傅,仙人都不入法眼。
日常除了練功看病,得閒時安期生還會隨堂聽課,哪怕只是一個字一個片語,柴天諾都能伸引出不少道理,屬實讓他歎服。
跟堂次數多了,柴天諾便於某日考教一番,然後大樂,這孩子屬實不錯,你說怎地便這般多才多藝那?
從那以後,安期生又多了一個任務,簡單課程由其代課,沒過多久,安小先生的名號也慢慢被人叫了起來。
在竹林學堂,安期生與山濤關係最好,畢竟兩人年齡相仿,與道凌兒卻是最觸黴頭。
好容易有個師弟,道凌兒那是整日介叫個不停,安期生沒有法子,只能受著。
畢竟道家宗門都是如此,先入門者為達,這大小長幼講究著那。陽春三月來臨,哪怕這苦寒的北域也多了幾分嫩色,尤其學堂那已擴成人工湖泊的水塘邊,草木長得分外旺盛,望眼處盡是蔥鬱。
中午膳食剛剛結束,學生們圍著湖泊散步,刻鐘後便要回屋午休。這午休還是柴天諾特意囑咐的,如今這年月,常人哪有午休這一說。
墨娘帶著幾位廚娘收拾清理碗筷,羅睺拿著大笤帚在掃院門口的道路,不是為了清理雜物,只是讓碎石路更加平整。
“這便是那個竹林學堂,也不怎麼滴嘛!”伴隨嘈雜聲響,一大群人從院門口湧了進來,都有長衫罩身,人。
人多路窄,羅睺又在掃地,讀書人便踏入兩旁嫩超超的草地,想要繞過,這舉動立時把羅睺激怒,揚大笤帚便是一頓拍:“忘八端,都是讀書人卻怎的半點禮儀不講,不走道走草坪,便不知愛護花草?!”大笤帚打的又狠又準,二十餘讀書人吱哇亂叫的躲回碎石路,痛的呲牙咧嘴,臉上頭上盡是紅痕,看的正在池塘邊餵魚的安期生直笑。
讀書人順著碎石道規規矩矩的走,一過了小橋便開始呼和起來:“竹林學堂那個管事先生出來,有客到訪不知出門迎接反而縱惡奴傷人,可懂禮義廉恥?!”柴天諾正在與筆老紙老聊天,聽聞此言眉頭立時微微皺起,慢條斯理的說:“羅睺,不請入門是為賊,把那不通人事的傢伙扔出去。”
“喏。”羅睺領命,一把抓住舌燥之人的脖頸,嗖的一下扔了出去,至少飛了十多丈,嘭的一聲落地。
由於用的是巧勁兒,那人並未受傷,在地上滾了三滾起身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