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正雖然答應了簡學清會重點關注鎮海市的逃逸案。

但他的工作重心並沒有放在這上面。

因為臨近過年,各個部門都忙,特別是鄭合明工作室,本來工作就非常多,還得配合部委部署的百日打拐行動。

領導說了,百日打拐行動得有成績,而且成績還不能低於以往。

但真實情況就是鄭合明工作室這一年幫助各地打拐辦找回了上千個被拐孩子。

現在部委領導還要求各地打拐辦再創新高,這怎麼可能呢?

可領導命令都下來了,下面的人即使完不成也得裝作夜以繼日的工作,再加上各省市還得打擂臺。

所以大量的求助資訊都發到了鄭合明手裡。

就連許正自己,他的社交圈子大部分都在平江省的人,也有很多外省打拐辦的人求到了他這裡。

連謝教授他們也坐不住了,整天催著許正去加班,好像要趁著這次百日打拐行動,搞一場大的。

但許正卻並不看好,因為鄭合明的課題還沒研究成功,現在做模擬畫像的成功率還是不高,就算加班加點,也不過多找回一點孩子而已。

自他這次從魔都回來,他心中一直有個想法,這不,他閉關兩天,寫了一份課題研究大綱。

在1.22日這天晚上七點,以他的名義,邀請了省打拐辦的一位副廳和葉濤主任,鄭合明以及現在留在長明的模擬畫像師,還有省廳科技資訊化總隊下面的大資料分析處的一位高階工程師。

再加上友情支援過來的萬海洪、張雨綺,和他自己現在的上司,彭萬有和簡學清。

許正先讓文捷把他整理的大綱分給在座的諸位,“謝謝各位領導和前輩在百忙之中過來.”

正當許正低頭彎腰站在會議桌前向眾人表示感謝的時候,官職最大的彭萬有一邊看著大綱,一邊揮手,“你小子別墨跡,你佔用我們下班時間先不說,能不能直奔主題?

我們不差你那些花言巧語。”

萬海洪如今也是市局副局長,副省級城市屬於高配,已經是副廳級別,“哈哈,彭廳說的對,我們這麼多人可沒時間聽你說場面話,直接說讓我們來幹什麼的就行。”

謝教授這個急脾氣也是如此,“小許,你這次讓我們來,不說個子醜寅卯出來,你得補償我們時間,最起碼得來工作室加班兩夜。”

許正邀請的這些人基本上都是熟人,即使不熟也合作過,眼看眾人都好奇起來,他直言道:“是這樣的,我前段時間去魔都出差。

發現他們在紅橋高鐵站,用儀器掃描每一個出站口的人,然後計算機採集被掃描人的頭骨,生成3D頭骨模型,再與資料庫的嫌疑人頭骨進行匹配。

我是這樣想的,現有的天網工程雖然可以24小時跟蹤監視每一個路人,包括他的每天的行動軌跡和上網瀏覽記錄等方面。

但是如果每個城市的平安城市工程,都具有頭骨採集功能和3D建模,然後大資料自動匹配失蹤人口和被拐人口。

你們說,這樣的話能不能實現‘天下無拐’。”

很多人都說全民採集DNA,先不說全民採集需要耗費多大的人力物力,其最大的問題還是在安全上面,萬一全民DNA資料洩露。

或者被壞人拿到,那後果不堪設想。

畢竟基因藥劑和基因戰爭已經不是理論上的東西了。

所以,許正提出的方案就是建立全國人民的頭骨模型,和指紋庫、人臉庫差不多,但是幼兒指紋在三歲之前不定型,全民指紋對比尋找被拐兒童意義不大。

鄭合明聽明白了,但他還有疑問,“一般順產或者剖腹產的孩子,到了六個月的時候頭骨開始定型,13算是基本定型,完全定型要等到孩子18歲。

那麼你這個方法是對六個月之前的嬰兒沒有效果的。

六個月到三歲的孩子,其中頭骨也會因為疾病、睡姿和水土等方面因素而變化。

也就是說,頭骨掃描3D建模適用於三歲之後的孩子。”

謝教授卻持不同意見,“其實現在孩子6個月初步定型,往後雖然有這種影響頭骨的因素,但老鄭你有沒有想過,咱們現在做的課題,不是基於孩子面容隨著各種因素而變化的嗎?

我看小許這個方法可以研究研究。”

省打拐的那位柳副廳也發表了意見,“其實被拐孩子大部分年齡都是13歲,一歲以下也有,但並不多,主要原因還是不好養活。

所以如果你們可以確定13歲孩子的頭骨變化,小許這個方法還是大有可為的。”

葉濤也覺得可行,“只要對咱們打拐行動有幫助的方法,我看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