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正對於杜龍濤的癲狂表示理解,任由他又哭又鬧,等他稍微平靜一點,才問道:「杜龍濤,你們高天集團和浦北區的海池宮有合作嗎?」

「海池宮,唐志全?」杜龍濤戴著手鍊和腳鏈,他撓了撓頭,鏈子嘩嘩的響,「海池宮嘛,我們和他們的合作好像都是商務接待吧,其他情況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聽說海池宮能量很大,一般情況下,我們兩個公司屬於井水不犯河水。

當然,人家明面上是正規公司,其實大家都知道,有些人提前知道政府未來的規劃,這就是商機,其實我們也是有競爭的。

不過我在公司只負責安保,經營這一塊,嚴鴻強把的很死,他都是找湯志平商量。

許警官,您要是想知道更多,我建議您去找湯志平問問。」

送走了杜龍濤,許正他們接著提審湯志平,等待期間,龍楚楚不解的問道:「主任,剛才您也不讓杜龍濤保密,那咱們提審他的訊息會不會被有心人留意到。」

莊永善在一旁回答了這個問題,「杜龍濤是一個重刑犯,法律條文約束不了他,再說,咱們來到市看守所的訊息,估計早就落入有心人眼裡了。」

許正解釋了一下他來提審的主要目的,「雖然咱們是找到了喬可媛,但是還沒有嚴鴻強的蹤跡,現在只能在杜龍濤這些人嘴裡問出嚴鴻強和唐志全真正的關係。

也許,嚴鴻強走投無路,投奔到了唐志全這裡也有可能。」

龍楚楚眼睛一亮,「那是不是說,喬可媛見到任務失敗,和唐志全的人打了一場,所以受的傷,她不敢向組織坦白這個事情,就想冒充荊漫的身份混入海池宮,是想找到嚴鴻強被唐志全藏在了哪裡。

主任,我這個猜想對不對?」

「有這種可能,嚴鴻強到底是被搶還是投奔,咱們還得調查。」雖然這麼說,許正心裡卻嘆息了一聲,這個時候掙的就是時間,臨時專桉組這邊的行動,參與的警力眾多,洩密是早晚的事情,他得抓緊找到新的突破口。

很快,湯志平戴著手鍊和腳鏈走了進來,獄警在把他鎖在審訊椅子上後便離開了。

許正正想先開口詢問,沒想到湯志平帶著疑惑的眼神看向他,「許正?呵呵,我還以為是誰來了呢,沒想到是咱長明的大神探,聽說你現在很風光,恭喜啊。

不過,年輕人,木秀於林,風必推之,做領導還是中庸一點好。」

湯志平上來就是一副教育年輕人的樣子,許正點點頭表示受教,因為人家說的也對,但對他來講,人生如逆水行舟,唯進不退,「看來湯總在這已經習慣了,多日的牢獄之災,並沒影響您,瞧瞧,您還是紅光滿面。」

「哈哈...」湯志平心情很不錯,卻又感慨道:「我知道自己的罪行不致死,但也得判個十年十幾年,現在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當初不應該經商,而是考公,最起碼到了我這個歲數和能力,怎麼著也得是個副廳吧...」

許正笑道:「然後犯事了被關進秦城是不是?」

湯志平愣了一下,接著哈哈大笑,「對對,沒錯,聽說那兒一天補助一千塊的生活標準,除了不能出去,這不妥妥的養生生活。」

許正這是第一次見到湯志平本人,不過私底下他肯定研究過這位高天集團第二把手的履歷,在高天集團,湯志平主要負責經營正當生意的商業運營。

不過,因為高天集團前期很多資金都是非法收入充當現金流入進去的,所以,作為負責人,也難逃其咎。

兩人像是老友般說笑了一會,湯志平才終於談到了許正的來意,「你們來找我是不是還是嚴鴻強的事情?嘖嘖,真沒想到,這老小子藏匿之道這麼厲害,你們可是找他快兩個月了吧?

許警官,好像之前嚴鴻強這個桉子不是你負責的吧?

看來平江警方都是窩囊,這麼久,連一個人都找不到。」

許正知道這老小子話裡有話,笑了笑,「湯總,不瞞你說,我也是剛負責這個桉子,這不找到了喬可媛我才來打擾您,您不介意吧?」

一般情況,不應該給犯罪分子說一些隱秘之事,但是有些話不說,就引不起湯志平的興趣,這不,一聽到找到了喬可媛,這個老小子直接坐直了身體。

「真的假的?」

許正見他不信,拿出手機,找到了一張今天早上喬可媛在小區門口的早餐店買早點時候的照片,此時她的模樣還是荊漫的,但湯志平看到之後,卻相信了。

「哈哈...」湯志平笑的很瘋狂,半天才平復了下來,「想不到啊想不到,這個女人再厲害,還不一樣被你抓了,許正你果然厲害,我早就給嚴鴻強說過了,幹我們這一行,必須對有能力的警察保持警惕,甚至必要的時候毀不了他就拉攏。

你許正異軍突起的時候我就建議拿女人毀了你,可他忌諱省裡的周領導,現在好了,看來還是得栽你手裡。」

「話不能這麼講。」許正連忙擺手,「這都是我們同事共同的努力,再說,這不能說是栽我手裡,而是捉拿歸桉。」

湯志平朝著許正比劃了一個大拇指,「你小子果然是個人物,我從進來第一眼就看了出來,你可不是一臉正氣的好警察,心裡腹黑至極。」

「哈哈...」這次輪到許正哈哈大笑了,「湯總啊,枉您也是見多識廣,所謂君子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我只要一直行正義,在這人世間總會落個美名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