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茯苓沒想到,自己這個婢女都如此清醒通透。

十三身份特殊,只要李京墨坐上龍椅,那十三的地位必然也跟著水漲船高。而且這樣的人,以後步入官場也是必定的。

所以到時候,上京恐怕會有很多貴女上趕著嫁給他。

就是因為這個,銀杏才不願意強迫十三。

若要真正算起來,他們之間大概就是雲泥之別。

可趙茯苓不這樣想。

十三經常幹些刀尖上舔血的事,銀杏嫁給他,榮華富貴倒是會有,就是可能總要擔驚受怕。

算起來,付出和收穫都是對等的。

「你的想法是對的,婚姻之事,都是講究你情我願。強扭的瓜不甜,你如今把問題拋給了十三,只要他願意,那就沒什麼問題。但是……」

趙茯苓看著銀杏鄭重道:「你是我的心腹丫頭,不比十三哪裡差,我也不想你妄自菲薄。如今這樣就好,哪怕以後不嫁人,我也會讓你體體面面的養老。」

銀杏聽得心中滾燙,眼眶也熱了起來。

趙茯苓越是這麼說,她心中就越覺得慚愧。

以前趙茯苓倚重她,她就一心一意的做事。如今有個桃兒比她更出色,能代替她,她就開始尋找其他出路了。

她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主子的賞識?

看銀杏落了淚,趙茯苓反倒又安慰了起來。

將人安慰好,其他丫頭也都進來。桃兒敏銳察覺到銀杏情緒不對,等出門去了,又私下安慰了一番銀杏。

不得不說,這事兒沒叫幾個丫鬟離心,反倒歪打正著的將她們感情更籠絡了一些。

到了傍晚時候,醉酒的兩個女人果真都醒了過來。

許迎蓉兩樣酒摻著喝,這會兒頭疼欲裂,連忙喊丫鬟送來養胃湯。

紀晚娘卻跟沒事兒人一樣,起來後,還跑到趙茯苓面前來要剩下的酒。

趙茯苓捏了下鼻子,道:「你這渾身酒氣沖天,先去沐浴換了衣裳再說。」

「你先把剩下的酒給我。」紀晚娘不依不饒,「咱們都是好友了,趙茯苓,你可別捨不得一點好酒。」

趙茯苓反被氣笑了:「我若是真捨不得,就不會拿出來給你。你先去沐浴更衣,這味兒沖人,我聞著難受。」

思及趙茯苓懷了孕,紀晚娘也沒再往下鬧。

她抖抖衣裳,說道:「那你等著,可莫要將好酒藏起來,我去去就來。」

說罷,就如同一陣風般的跑了。

許迎蓉在這裡喝了養胃湯,也嫌棄的聞聞衣裳,抓緊回去沐浴更衣。

小月將側室的門窗都開啟通風,又將沾了酒味的被褥拿去換洗。一切弄妥當,紀晚娘又折返了回來。

「乾淨了,我們談談酒的事。」

趙茯苓點了頭,示意小月把剩下的酒都抱過來。

紀晚娘卻不著急拿,只意味深長的打量著趙茯苓:「這種酒,你那裡還有多少?」

「就這兩瓶,你想幹什麼?」

「只兩瓶?我不信。」

「東西都在這裡了,還有什麼信不信的?」

紀晚娘伸出手,摩挲著裝酒的盒子,又仔細打量著上面的字,說道:「這是外邦來的酒吧?你一下能拿出來三瓶叫我揮霍,手上勢必還有不少。」

趙茯苓被她惹笑了,倚在桌邊道:「不是外邦,是我們本土釀的酒。不過你想做什麼,直說便是。」

「我們合作,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