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禎離開臨安時,只與許迎蓉私下聊過,和許守備夫婦之間更多的是公事來往。

況且當初許家人還在消化女婿變成太子這個事,也沒有多少心思和李禎說話。便是李禎想說,看到對方有些躲閃的態度,最後也就偃旗息鼓了。

如此一來,許家人對李禎北上之事,還一點都沒頭緒。

許夫人到底是女人家,對自己閨女的心情瞭如指掌。

許迎蓉如今大醉,不就還是思念丈夫嗎?

李禎北上都好幾個月了,馬上半年過去,也不知這事兒什麼時候是個頭。

許夫人將話說出來了,就再沒了顧忌,又問:「依夫人看,這戰事何時能結束?」

趙茯苓想了想,搖搖頭:「不好說。」

李策這人並非酒囊飯袋,李禎兄弟那麼驚才絕豔,最後還不是被他設計落馬,九死一生。

如今就算是當了皇帝有些浮躁,可手段和心計還是在那裡的。雖然大軍兵臨城下,對他來說是甕中捉鱉,但說不得又給那廝走出一條邪門歪道呢?

李策的後手,如今還未全部暴露出來,只能且行且看。

不過……

「上京戰事,在明年開春前,肯定能結束。」

在這點上,趙茯苓對李京墨還是有信心的,「太子殿下那邊,最遲也在入冬時能傳來訊息。」

「如此甚好。」

許夫人放下了心,她覺得趙茯苓說的話,應該有九成的可信度。

既然上京戰事能在年末結束,那她女婿應該也能早早回來。

將夫妻倆打發走,趙茯苓帶著幾個丫鬟們在園子裡散步消食。

一陣秋風掃過,寒意襲來,桃兒便趕緊催促著趙茯苓進屋去。

趙茯苓打趣她:「你年紀輕輕的,如今真要成管家婆了。」

「為主子當管家婆,奴婢也樂意。」

桃兒回了一句,習慣性的伸出手扶住了趙茯苓。

同一時間,銀杏和芍藥也伸手過來。

見三雙手停在眼前,趙茯苓愣了下,其他人也都愣了下。唯獨抱著東西的小月,還在狀況外。

趙茯苓見狀,笑說道:「我這肚子還沒完全大起來呢,你們就把我當祖宗一樣伺候上了。腳下是平地,有什麼好攙的,走吧。」

幾人就默不作聲的收回了手,各個跟在趙茯苓身後。

趙茯苓回到屋中,小憩了片刻。

再醒來後,想叫銀杏去廚房那邊拿些小食來,誰料芍藥說銀杏出門去了。

「出門?她有何事?」

芍藥撓撓頭說道:「銀杏姐姐沒說,只說是私事,很快回來。」

趙茯苓「哦」了一聲,就看向芍藥,「那你去罷,拿些易克化的小食。」

芍藥就轉身出了門去。

趙茯苓搖搖頭,遺憾道:「銀杏留不住了。」

桃兒心中一驚,連忙問道:「她……」

「莫要多想。」趙茯苓笑起來,「我本來是覺得她心細,做事也穩重,所以將飲食這塊交給她。但約莫是她覺得有你壓著出不了頭,所以想另尋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