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晚娘看著眾人,喉嚨中也有些堵得慌。

她從沒經歷過這樣的事。

人生中頭一遭和朋友分離,不知為何,竟莫名生出些難過。

但她到底是灑脫性子,也不想叫其他人生出離別愁緒,最後只笑著揮揮手,便上了馬車。

阿珠跟著她上去,馬車駛動,很快從城外官道上離開。

趙茯苓幾人目送著馬車跑遠,直到最後完全看不見身影后,才收回了視線。

「回去吧。」許迎蓉嘆了口氣。

掐指算起來,她和紀晚娘相處時間最久。她也習慣了紀晚娘時不時冒出來,要拉著她喝酒的生活。

如今這人一走,就感覺生活中好像空蕩了大半,總有些不習慣。

許迎蓉忍不住又看了眼官道。

可官道上,除了那隨風招展的樹木枝丫外,什麼都沒有。

「回去吧。」她又說了一句。

眾人折回城中,趙茯苓回了屋中休息,孫怡悅也悶悶不樂的進了屋。

紀晚娘這一走,她們都像是失了魂般,幹什麼都提不起精神。

蔫蔫的過了兩日,有傳令兵快馬加鞭入了城。

趙茯苓剛吃了晚飯,準備去園子裡散步消消食,就見許守備帶著一著冷硬盔甲的男子往園子走來。

看方向,就是來找她的。

趙茯苓停下腳問道:「許大人?」

許守備看到她,忙喜不自禁道:「夫人,殿下來訊息了。上京戰事已結束,特派人來接您入京!」

趙茯苓瞬間亮起了眼睛,也沒注意那身著盔甲的男子是誰。

「倒是比我想象中還要快一些。」趙茯苓說,「既是殿下要我入京,那嫂嫂應當也要去吧?」

許守備連連點頭:「是,太子殿下也吩咐了,蓉兒也一同入京。」

至於他們老兩口,畢竟官職在身,還得有了朝廷調令才能動。

不過許守備不著急,李禎來信中已經明說了,等後面朝堂穩定了,勢必要將他們調入上京的。不然獨留老兩口在臨安,那多可憐?

許守備滿臉都是笑意,說完後就要離開,趙茯苓卻發現他身邊的盔甲男人一動未動。

趙茯苓很詫異,仔細看去,才發現這人竟然是應齊。

「你……應齊?你怎麼來了?」

應齊朝著趙茯苓抱拳行禮,語氣沉穩道:「殿下不放心夫人,特意派了屬下來接。」

說罷,他停頓了下,趙茯苓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想找晚娘?」

應齊點了頭,語氣中有些遲疑:「怎麼一路進來,沒見到她?」

趙茯苓看著她說道:「晚娘走了。」

應齊愣住,回神後才忙道:「走了?去了哪裡?」

「她去哪裡,於你而言很重要嗎?」

趙茯苓心平氣和的問道,「你二人註定沒有什麼結果,又何必要糾纏在一起。她本就是快意恩仇的江湖女子,不如讓她灑脫的離去。」

應齊一聽到這話,瞬間就急了。

「我與她怎就沒有那結果了?雖說我們成婚是逢場作戲,可我對她的感情不是。」

趙茯苓挑眉,淡淡道:「感情?你能娶她?」

「為何不能?」應齊道,「我喜歡她,我不娶她還能娶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