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晚娘已經聽趙茯苓說過很多次這個「戀愛腦」了。

她如今對這個詞的認知,到了非常深刻的程度,也是極其的深惡痛絕。

因為回望過去,她被迫入了青樓的姐妹,最後大多都是因為「戀愛腦」又再次被欺辱背叛,淪落到很悲慘的下場。

是以,紀晚娘聽到這個詞語,直接就抓狂跳了起來。

「戀愛腦?狗都不吃!」

這是趙茯苓先前開玩笑說的話,沒想到被她就這麼拿出來用了。

趙茯苓被逗笑,說道:「相對而言,男人天生理性女人天生感性,所以男人適當戀愛腦,女人適當的事業心強一些,兩人感情反而會穩定。」

許迎蓉在旁邊聽得津津有味,問道:「那如果女人戀愛腦,男人事業心強怎麼辦?」

「那可能就會陷入兩個極端。」

紀晚娘在旁邊搶答,「男人忙事業、忙花紅柳綠、忙一切對自己有利的事情,女人天天圍著人家轉還哭哭啼啼,是你你覺得煩嗎?我都煩。」.

趙茯苓就笑說:「是,一個過度重視自己,一個過度重視別人,反倒會讓兩人陷入困頓的境地。」

「一個覺得對方讓自己喘不過氣,一個覺得自己付出很多卻得不到回報。這樣的心態,長時間下去,怎麼會感情和緩穩定呢?」

許迎蓉似懂非懂的點了頭。

孫怡悅總結:「所以女人要搞事業。」

紀晚娘大手一揮,氣勢洶洶:「女人要賺錢,要讓男人圍著我轉,讓男人每天給我洗衣做飯。」

趙茯苓:「……倒也不必再進入另一個極端。還有,以上觀點僅屬個人看法。若有不同意見,你們自己討論,不必告知給我聽了。」

紀晚娘就哈哈大笑起來。

笑完後,她問孫怡悅:「你瞧著也二九年華了吧?還梳著閨中髮髻,可有心上人?打算什麼時候成親?」

孫怡悅臉色一僵,不願回憶的往事就這麼被提起。

趙茯苓在旁邊戳她心窩子:「如今被甕中捉鱉的皇帝李策,就是她曾經的心上人。」

孫怡悅「哎呀」一聲,捂著臉大聲道:「怎麼還揭人短,趙姐姐我不跟你好了。」

「提起他,你如今還難過嗎?」

孫怡悅愣了下,恍然發現「李策」這個名字,如今成了她生命中最微乎其微的一部分。

以前要死要活,愛得深恨得切,只覺她那一廂情願的愛恨情仇讓天都要塌下來了。

可如今再回想過去,竟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少女時期所有讓她難眠崩潰的事,如今也只是一句輕飄飄的過往。便是提起來,也能毫無波瀾的打趣兩句。

這才是真正的過去了。

「不難過。」孫怡悅說道,「早就不難過了,只是偶爾想起以前,會為那時候的自己不值。」

當然不值啊,畢竟因為自己的任性和愚蠢,將孫家全部都陪葬了。

可人這一生的成長,總是要付出些代價的。

趙茯苓也曾勸過她,哪怕她沒有一意孤行的衝著李策去,孫家最後依然可能會有這樣的後果。

因為李策將所有人算計在內,不可能唯獨把孫家遺漏。

或許這是為了安慰她,想叫她心中好過些,可孫怡悅如今也確確實實想通了。

無論如何,她能把剩下的日子過好,就是對父母在天之靈最大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