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悅?」

來人正是孫怡悅。

這丫頭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大概是路上風沙大,頭頂上還帶了一頂帷帽。

看到趙茯苓後,孫怡悅高興的取下帷帽,喊了一聲:「趙姐姐。」

她跑上前來,想要抱一抱趙茯苓,卻又在趙茯苓伸出手臂時戛然而止。

「你懷孕了。」她說。

趙茯苓笑看著她,點頭說道:「是,懷孕了,在信中不是給你說了嗎?」

當初北上,趙茯苓到臨安後第一件事,就是寫信。

給李京墨寫信報平安,也給孫怡悅問了好。因為南下了很長一段時間,孫怡悅每天都為趙茯苓提心吊膽的。

等收到信後,才算是徹底安了心。

不過想到所有人都和趙茯苓在一起,就她和豆包像是被拋棄一樣,孫怡悅便滿心的酸澀,乾脆也收拾包裹南下來臨安了。

這一路上很不太平,除了上京那邊在打仗外,其他地方也有了小動亂,所以她們花了一個多月時間才過來。

孫怡悅看著趙茯苓,委屈道:「之間還遇到過流匪,我和豆包差點被衝散了。趙姐姐,你一點都不想我。」

「怎能不想?」趙茯苓摸摸她的頭,安撫道:「只是不想叫你勞累奔波而已,這一路辛苦你了。」

「見到趙姐姐就不辛苦。」孫怡悅又咧嘴一笑,隨後看向周圍。

趙茯苓給她介紹紀晚娘和許迎蓉,孫怡悅說:「迎蓉姐姐我知道,是太子殿下的夫人嘛。這位晚娘姐姐,我也略有耳聞……」

紀晚娘驚奇道:「你從何耳聞的?」

「郭洄告訴我的。」孫怡悅眨巴著眼睛說,「我和那小丫頭約定好了,無論去哪裡也要多通訊多聯絡,要讓她告知我趙姐姐的情況。她從蒼梧那邊給我捎了信回來,說應齊竟然娶了個大美人娘子。」

這句「大美人」著實取悅到了紀晚娘。

她扭捏了下,撩著頭髮說:「我與那小丫頭好像也沒見面,她竟如此誇讚我。」

孫怡悅嘿嘿一笑:「確實是個大美人。就是沒想到……」

「沒想到什麼?」

「應齊這樣的莽夫,竟然也有這種豔福。」

孫怡悅說得咬牙切齒,若不是顧忌著形象,都恨不得拍一下大腿。

當初她們在冷宮待著時,沒少受應齊的氣,如今可不得使勁兒在紀晚娘這裡煽風點火?

紀晚娘心中飄飄然,「哎呀」了一聲:「都怪我當初眼拙,不然我這樣的女人,也輪不到他。」

孫怡悅連連附和:「就是就是。」

趙茯苓在旁邊聽著兩人對話,無奈輕笑。等孫怡悅嘴巴停下了,才問她:「豆包呢?」

「哦,差點忘了,她還在門外。」

孫怡悅拍拍頭,連忙叫人把豆包也帶進來。

許迎蓉笑著說:「你與趙妹妹親近,就住在她的院子罷?也省得挪來挪去了。」

「好好好。」孫怡悅說什麼都好,滿眼都是對許迎蓉的感激。

她冒昧上門,許家人沒把她趕走就不錯了,如今還挑剔什麼?

趙茯苓叫孫怡悅先去沐浴更衣,然後再去拜見許守備夫婦。等這些瑣事完了,姐妹幾個才聚在一起說起了閒話。

孫怡悅很久沒見趙茯苓,滿心都是要和趙茯苓分享的事,嘰嘰喳喳說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