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漠北的官道上,一隊禁軍突然勒馬急停。

趙承業攥住韁繩抬頭看著前邊,眼底滿是懷疑。

隨著北上去,周邊路途越來越難走,氣候也變得乾燥許多。而且官道繞路,若想要快速趕回去,勢必要抄近路前行。

算算時間,他們一路抄近道急行策馬,速度要比趙茯苓的馬車快許多。

怎麼追了這幾日,卻依舊看不到任何人影呢?

甚至連路上有經過車馬的痕跡都沒有。

這幾日周邊都未下過雨,也不存在被雨水沖刷掉痕跡的事。趙承業仔細檢視過,他們前行的這條路上人跡罕至,別說馬車的軲轆印了,連馬蹄印子都很少。

所以,只剩下一個可能……趙茯苓等人並未前往漠北。

可若是沒有去漠北,他們又往北邊方向來,又能去往哪裡?

趙承業心中茫然,始終想不出個結果,在馬上頓了會,才掉轉馬頭道:“回去!”

突破口還得從那家農戶找,那賤民說不得當時騙了他。

禁軍們又疲又累,卻也不敢說什麼,只能跟著趙承業繼續往回走。

走至一半路程,遇到一群倉皇逃竄的匪寇,趙承業索性叫人捉了他們,喊過來打聽訊息。

往北的路上山中多匪寇,也只有匪寇耳目多,訊息來的快,趙承業便直接問道:“跑什麼?過來爺問幾句話。”

這些山匪才被迫逃離山寨,眼見著又撞到一隊士兵,真真是欲哭無淚。

可瞧著趙承業並沒打算對他們怎麼樣,立刻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軍爺儘管問,小的定一句也不敢欺瞞。”

趙承業便說:“這幾日你們可曾瞧見有車馬路過,其中一輛車上帶有女眷,那女子長這番模樣。”

說著,他叫身旁人拿出一卷畫像來。

畫像展開,一眉眼璀然的女子立於其中。一雙眸子明亮又瀲灩,秋香色長衫襯得她身段修長勻稱,不管是那張臉還是渾身氣度,都是遠看近看挑不出瑕疵的精緻。

這樣的女子,便是常人都見之難忘,更何況這山匪還被對方暴打過,簡直印象深刻到了骨子裡。

所以在看到對方的第一眼,那山匪就猛地睜大了眼睛:“她……”

趙承業察覺不對,立刻追問道:“你見過她?”

“小人見過。”那山匪抹了把臉,有些羞慚的實話實說:“我們往西去的所有山頭,都被一隊商客給端老巢了。那商客中有一姑娘,著實兇悍,我們老大就是被她捉了去……小人仔細瞧著,那姑娘正是這畫中人。”

趙承業聽到這話,不敢置信的又看了眼畫像,有些懷疑這山匪是不是記錯人了。

趙茯苓不過區區一介弱女子,怎能敵得過山匪頭領,還將對方活捉了去?

簡直是……天方夜譚!

山匪察覺到了趙承業的低氣壓,連忙雙手抱拳告饒,又一遍一遍的保證:“軍爺,小人半句假話都沒有。若是小人敢撒謊,就叫天打雷轟……”

趙承業沒有再聽後邊的話,只合起畫卷起了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山匪道:“很好,既然不是騙爺的假話,那你來給爺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