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茯苓便把視線移向桌子,示意李京墨道:“你幫我轉告孫怡悅,我每日和宮女妃嬪打麻將,快活得很。勞她惦記了,只是以後,還是多惦記惦記她自己吧。”

李京墨視線隨著趙茯苓落到那堆麻將上,略提了下眉,雖有些好奇卻也沒有多問,只點了頭。

夜已深,李京墨確實不能再久留。

他起身看向趙茯苓,溫聲叮囑:“趙姑娘早些休息罷。”

“還叫趙姑娘?”趙茯苓微眯了下眼,陰陽怪氣,“杜公子竟是不知道我本名?”

李京墨臉頰一瞬間浮出暈紅,神色卻還強自鎮定:“知道……”

趙茯苓立刻接話:“知道卻不改口,還這般生疏,也不知道杜公子那番說要負責的話有多少真情,又有多少假意,別是哄騙之詞吧?”

隨口一句話,卻令李京墨的神情都變了。

他幾乎是同時間抬眸看向趙茯苓,眸色嚴肅又鄭重:“杜某從未想過哄騙趙……茯苓姑娘。”

趙茯苓:“……行,不為難你了。”

從趙姑娘變成茯苓姑娘,還真是聰明機智。

李京墨窘迫的抿抿唇,垂在身側的手指,都有些難為情的蜷起來。

趙茯苓抬起下巴,道:“快回去吧,時候不早了。”

李京墨“嗯”一聲,順從的轉了身。手碰到窗戶時,卻又頓住,經過一番心理拉扯後,終是沒忍住回頭看向趙茯苓。

他道:“茯苓姑娘,我字京墨,名李。杜玄只是我的化名,先前欺瞞實是迫不得已,非我本意。”

本以為趙茯苓聽到這話,會大吃一驚,亦或者多多少少露出幾分訝異。

誰料,趙茯苓只是單手撐腮,看著他隨意的點點頭,並說:“我知道,你叫李玄。”

這次輪到李京墨愣住,可當他看向趙茯苓那雙澄澈清明的眸子時,又有些瞭然。

這般聰慧的姑娘,早該明白瞞不住她。

“那我走了。”李京墨開啟了窗。

趙茯苓望著他修長挺拔的背影,說:“問你最後一個問題,昨晚到底是誰主動親的誰?”

話音一落,李京墨的耳垂突然紅了個徹底。

他甚至都不敢回頭看趙茯苓,只是倉促的側過頭,用極輕的聲音道:“不重要……下一次,你想讓誰主動,誰主動便是。”

說完這話,李京墨幾乎落荒而逃,窗戶都沒來得及完全關起來。

趙茯苓:“???”

這是……這是謫仙一樣的杜公子能說出來的話?

狼尾巴露出來了吧?

趙茯苓半天沒回過神,芍藥卻悄無聲息的從屏風後走出來,默默關上了窗。

回過頭,見趙茯苓還在走神,她忍不住嘀咕:“娘娘,你和杜公子告別的話,多說了一籮筐。”

一刻鐘前就起身準備走了,結果你扯一句我扯一句,愣是又消磨了會時間。

芍藥都不知該說什麼好。

趙茯苓被她的話拉回神,聞言笑了起來,又悠悠然的伸了下懶腰。

大概是心情好,她竟覺得那些傷勢帶來的不便,也可以忽略不計了。

心悅之人的美色還是很治癒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