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洲成就是怎麼都看不上歐陽謙,他細皮嫩肉的,怎麼都不像是適合沙場帶兵的,畢竟是王爺,如果做錯事了,打還是不打呢?打壞了皇上要找人算賬呢?不打的話,碧洲成不能容忍自己手下有不出色的兵,但是看到歐陽謙眼睛裡隱隱的微光和堅定的時候,還是決定帶他試試看,看他是不是會讓自己眼前一亮。

歐陽謙每天做著跟大家一樣的訓練,起初的時候還有些不適應,畢竟平日裡跟義父練功要熱身也不會做那麼多高強度的訓練,所以有些吃不消,但是十幾天之後,他的表現完全勝過在軍營裡訓練兩三年的人,這讓碧洲成確實有些刮目相看。

歐陽謙身後都被曬脫皮了,好不容易有個喘口氣兒的機會,趴在床上休息,仲蕭拿著藥膏進了他的營帳:“還好嗎?”

“元帥,我沒事。”歐陽謙換個姿勢,轉過身子跟他說話,仲蕭按壓住他的腰肢,笑道,“別動,你這後面都曬脫皮了,我給你塗點藥。”

歐陽謙老老實實趴在床上,仲蕭粗大的手指沾了點藥膏,輕輕點點塗了上去,問道:“覺得累嗎?”

“累啊,怎麼不累。”

“累點好,累也比無所事事強,容易走的路都是下坡路。”

“嗯,我知道的。”

“習慣了就好了,國家還是要靠我們這些人保護。”塗好藥了,仲蕭將瓶子放在他床頭,“這是我託人從外面帶來的,挺管用的,你留著用吧。”說完去洗了洗手就準備走了,歐陽謙拱手道,“謝謝元帥。”

仲蕭衝他特慈祥的笑笑,然後走出去了,歐陽謙總覺得仲蕭在對著自己的時候,好像對著個三歲奶娃娃,滿臉的慈父笑。

歐陽謙在軍營的日子,真沒少被碧洲成折騰,翻來覆去的折騰,所以他每天睡覺都睡得特別香,因為清醒的時候就是如同地獄一般無休無止的各種體能訓練。剛來的時候歐陽謙只能負重三十斤長跑,現在一百斤都如履平地,體能確實比之前好了太多,承受力也強大了許多,這是歐陽謙在累的不行的時候唯一的精神慰藉。

到了飯點了,歐陽謙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可是他還沒碰到飯碗,就被碧洲成喝令參加模擬真實戰場訓練:“現在是午時,你立刻就去,給你三天時間,能從那個突圍裡走出來,就升你為教頭,不能回來,就趁早離開軍營,別打著我碧洲成的名頭丟我的人。”

歐陽謙和另外九個人一起進了那片區域,他們十個人都是這批士兵裡體能靈敏度最高的人,各有各的長處,這也是他們身為士兵最後的訓練,可以活著出來,全都可以往上升。

他們一進入那個叢林就完全沒了目標和方向感,完全都是參天的灌木叢,一不小心就會刮傷,他們幾人紛紛警覺的看著四周,每個人都有要防範的位置。

一支支飛箭從四周射來,歐陽謙首當其中被閃了眼睛,大吼一聲:“有弓箭手!大家小心!”

幾人背對而立,紛紛拿手中的武器抵擋飛奔而來的弓箭,這時他們還互相不怎麼認識,因為不是一個營裡的人,歐陽謙抵擋的同時還在想辦法怎麼能把對面合夥消滅,畢竟人的體力有限,外圍有多少人誰都不知道,就這麼抵抗著總有力氣被用光的一刻。

歐陽謙觀察了一下,說道:“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你視力很好,我掩護你,你攻擊對面的弓箭手!”

“好,南邊,我的。”顧瓊拿過背上的弓箭就瞄準了對面的人,一箭射去,一串連著四個人全都倒下了。

“我們不能聚集在一起,散開,都散開!”歐陽謙拍了拍一個人的肩膀,“你去找一個隱蔽的地方,北邊交給你了。”遞給他一把弓箭,他自信滿滿的接過就走了。

歐陽謙用內力將射來的弓箭都揉成一團,一招發出,弓箭全都還給了他們,對面的人都成了馬蜂窩。

但身上也不消被人射中,情急之下,歐陽謙只能撕破了衣服綁住傷口,然後帶著顧瓊突圍:“我們不能老在一個地方,要讓他們無法預估我們的位置。”

顧瓊看他受傷了,一把鉗制住他的胳膊,帶著他躲到了一個新的地方。

“你怎麼樣?”顧瓊看他臉色不好,擰眉問道。

“撐得住。”歐陽謙腿上被射了好幾個窟窿,正舀舀的流血,咬牙將傷口包紮好,卻看到熊熊大火從不遠處燒起來了,歐陽謙說道,“他們這幫人肯定有領頭的,殺掉他們的頭目,其他人都好對付。”

“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

歐陽謙站起身:“我去看。”

歐陽謙跑到了山坡的制高點,眼睛精銳的掃著灌木叢裡的情況,這才發現埋伏在外圍的人,恐怕最起碼得有一千人還多,顧瓊皺眉:“他們人數是我們的一百倍還多。”

歐陽謙只是暗暗觀察著他們的人數變動,就聽得一聲令下:“去看看他們燒死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