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瞧著蕭貴妃那副故作嬌柔的模樣就眼皮子直跳,她輕斥了聲:“蕭貴妃。”

這次蕭貴妃倒沒懟太后,只是不高興地噘著嘴:“太后娘娘彆氣,我就是瞧不慣容妃給人家小兩口添堵,別說這婚是陛下親口賜的,就說墨世子康復那是好事,連陛下都高興著呢,容妃這話說的像是恨不得人家一病不起似的。”

她廣袖輕揚,說話時嬌氣極了,

“前幾日陛下還跟臣妾感慨墨世子大好,他也算跟墨老王爺他們有個交代,可今兒個容妃就說這話,這傳揚出去旁人怕不是還以為咱們不高興墨世子安好,這不是壞陛下聖譽嘛。”

太后微怔了下,陡然想到了什麼。

其實她也疑心過墨玄宸身子突然康復的事情。

墨玄宸在京中養了好些年,她親眼瞧見過他病弱的樣子,纏綿病榻多年,就連太醫都說他沒幾年好活了,結果這陡然間說好就好了,不僅病根盡除甚至還能入朝為官,是個人都能知道這中間有問題。

容妃問話的時候,太后未免沒有幾分試探的意思,可此時蕭貴妃的話卻叫她想起來,不管墨玄宸這“病”是怎麼好的,陛下既然能讓他入朝為官,甚至還答應賜婚,那肯定是知道其中內情的。

說墨玄宸康復的是太醫院的詹春華,那是景帝的心腹。

甭管墨玄宸到底有病沒病,是偽裝還是真的康復,那都是景帝默許的。

太后收斂了神情輕斥了聲:“別胡說,阿宸病弱多年,陛下讓人遍尋名醫為他診治,他如今能康復是好事。”

蕭貴妃笑道:“可不是嗎,臣妾也覺得是好事,只可惜臣妾不好出宮,否則昨兒個還能討一杯喜酒沾沾喜氣呢。”

太后失笑:“想討酒喝,給人家賀禮了嗎?”

蕭貴妃半點沒有不好意思,轉身就朝著雲錦初二人眨眨眼:“祝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雲錦初:“……”

“本宮可是當朝貴妃呢,一句賀詞還不抵個千金?”

“……”

雲錦初難得呆滯。

還能這麼算的?

太后瞧著雲錦初二人目瞪口呆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你這厚臉皮的。”

一直沒怎麼開口的麗嬪也是說道:“貴妃娘娘這賀詞何止千金了,怕給個萬金都不換。”

容妃先前營造出來的凝重瞬間散了個乾淨,太后也被蕭貴妃逗的直樂,有皇后在旁時不時說一句,幾人都是笑了起來。

殿中恢復了先前的歡聲笑語,彷彿所有人都忘記了剛才容妃說的那些話,更沒人再去追究雲錦初是不是孝期跟人勾連的事兒,只隨著蕭貴妃逗笑時開著一對新人的玩笑,唯獨容妃彷彿被排斥在外。

容妃緊咬了咬牙根又氣又惱。

該死的蕭貴妃,壞她好事!

太后其實算得上是個和氣的長輩,除了先前容妃挑撥時有瞬間的不喜,後來被蕭貴妃打岔之後就沒再為難過雲錦初,對她也還算是和煦,而皇后跟麗嬪她們更對雲錦初十分親近。

從慈安宮出來時,雲錦初得了一套頭面,兩支鳳釵,分別是太后和皇后賞的。

麗嬪送了她一支種水極好的翡翠鐲子。

二人出來後沒多久,蕭貴妃也出來。

沒坐轎輦,蕭貴妃一身紅裙朝著御花園走去,等走了一截兒才扭頭:“跟著本宮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