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留在原地的就只有崔長舒與蘭姬。

崔長舒正想駕馬離開,卻被蘭姬一把拉住。

“怎麼,就這麼想遠離我,嗯?”蘭姬猛然走近,將崔長舒越逼越後。

“我我......我沒有。”崔長舒的話斷斷續續,一點都不讓人信服。

蘭姬哪裡肯放過他,她將身子貼近,基本整個人靠在他身上,湊近在他耳邊吹起,說道:“怎麼,昨晚才發生那種事,今兒就不認賬了?”

崔長舒腦子轟地一下,整張臉紅的不像話,他回憶起昨晚的事,雖不清晰,但他明明白白記得自己醉的糊塗,腦子一閃,居然是與蘭姬擁吻的片段。

“我我一定會對你負責。”崔長舒眼神直勾勾盯著她。

蘭姬也不免得被他看得害臊,扭過頭囔囔道:“誰要你負責。”

崔長舒豁出去了,拍著胸膛保證:“那玉佩就放在你那裡,當作定情信物,等我回去稟報了師傅,就帶著禮金......”話說一半就停住了,他忽然想起蘭姬已經嫁為人婦,她的夫君是匈奴王子,很有可能還會成為單于,他拿什麼跟他爭,拿什麼讓她拋棄榮華富貴跟著自己。

蘭姬看著他啞聲的樣子,問道:“拿著彩禮做什麼?拿著彩禮來娶我?怎麼不繼續往下說了?”

“你...你已為人妻,我...”崔長舒神色落魄。

蘭姬這才想起自己的身份,雖然她與呼延郅是走個形式演戲,可在外人看來可不是這樣,她現在是三王子的姬妾,崔長舒如何娶她。

“我且問你,若我不是三王子姬妾,你可願意娶我?”蘭姬生性灑脫,此時也難得正經地詢問。

“我......”崔長舒糾結著不知如何開口,藥宗曾教導,做了事就要負責,說到底蘭姬不是他喜歡的型別,蘭姬豪放灑脫,可他喜歡的是嬌豔欲滴的美人,他頓時陷入困惑。

蘭姬有輕微的失望,但想到前路漫漫,不愁拿不下他,隨即退一步道:“此時我身份尷尬,你還是好好考慮,我自是不急,等你稟報你師傅,再做決定也不遲。”

崔長舒見她如此豁達,鬆了一口氣,抱拳道:“蘭姬夫人大意。”

今日跑馬本是為了讓呼延郅能有所機會與柔韞相處,沒想到越潯寸步不離,倒讓呼延郅一點機會都沒有。

蘭姬與崔長舒也因為些事,讓往日最為活潑的兩人變得沉悶。

跑馬就這麼結束了。

夜裡,越潯拿著布條思慮再三,還是決定親自前往留安縣有家錢莊去取,畢竟最近匈奴內部混亂,若是此時派人傳遞訊息過去,反而會打草驚蛇。

“夫君要自己前去嗎?讓晉將軍派些人跟著一起吧。”

越潯將事情告訴柔韞後,柔韞放下手中的書卷提議道。

越潯搖頭拒絕:“我一人前去,駕馬一日便可來回,派人跟著不僅會耽誤時間,反而會引起二王子的猜疑。”

“那我與你一同前去。”柔韞站起身打算去收拾行李,她實在是放心不下越潯自己一個人。

越潯將她摟在懷中,親吻髮鬢,“你留在匈奴,一來能與公主相伴,二來晉將軍與呼延郅能夠護你安寧,我也放心。別擔心我,你還信不過你夫君嗎?”

柔韞知道自己跟著不能幫什麼忙,頂多為自己圖個安心,但越潯在路上會顧及她,若是再遇到歹人,反而會拖他後腿,頷首應了下來。

近來,他們一直都是在路上駕車趕路,到了匈奴,自己又忙著對接的事情,根本沒時間溫存,如今在燭光的映照下,柔韞的臉色愈發柔和,抬眼間眼波流轉。

越潯終是抵擋不住美色誘惑,上前將她一把抱起。

“呀。”

柔韞嚇得摟緊越潯的脖子,轉眼間對上越潯浸滿情慾的雙眼,緊咬著唇,竟是一句話都不敢哼了。

越潯吃笑,將她壓在榻上,放心,今晚有的是機會讓她哼哼。

匈奴不比京城,水源稀少,又臨近冬季,山上開始結冰,更是一點山泉水都不流,兩人溫存過後,柔韞早已筋疲力盡,沉沉睡去,越潯穿戴整齊,向下人要了一盆水,為她擦拭完身子,在她額頭烙下一吻,起身離去。

早點把事情辦妥,兩人也能早點見面。

柔韞起身後,越潯已不見身影,她全身痠痛,想到昨晚的情景,不由得有點羞澀,但好在全身清爽,定是他幫著自己擦拭過了。

她用了早膳後,穿戴整齊前往端淑營帳。

端淑自從那日知道薛太后與攝政王一直牽掛於她,心結也慢慢開啟,她手執筆墨在宣紙上作畫,眉目間已是片片柔色。

“越夫人。”紅袖率先看到柔韞打著招呼。

端淑聞聲趕緊轉過頭,招呼著:“韞姐姐快來!你看我畫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