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長舒看到越潯在遠處看著,身旁還站著一位容貌姣好的女子。

他驚訝地瞪大雙眼,湊近柔韞耳邊輕聲詢問:“怎麼回事,你逛青樓就算了,把他也帶來了,就不怕他著了迷嗎?”

柔韞無奈,向他解釋了事情的原委。

嬈姑娘看見兩人竊竊私語,調笑問著身邊的男子:“你家夫人與旁的男子如此親近,難不成你就不在意麼?”

越潯知道兩人的關係,忽視嬈姑娘的挑撥,抬腳走了過去。

嬈姑娘見男子對自己冷淡,愈發有了征服他的心。

“受花魁款待?是哪種款待?”崔長舒腦子中浮現一些難以說出口的片段,他見越潯走近,拍拍他的肩:“妹夫,好福氣啊。”

“既然是這位公子的朋友,那麼就一起入雅座閒談吧。”嬈姑娘上前招呼著崔長舒。

崔長舒看到美人自然心癢癢,想也不想直接答應。

三人由嬈姑娘帶著一齊上了二樓,推開屋子,不同於外面的肆意張揚,屋內裝飾古生古色,一點都不符合青樓的做派。

侍女們上前為諸位沏好茶後慢慢退下,珠簾內有一古琴,看上去很是精緻昂貴。

“妾為諸位奏一曲如何?”嬈姑娘提議著。

“如此甚好,早聞嬈姑娘撫得一手好琴,今日可要大開眼界了。”崔長舒吹噓著。

柔韞瞥他一眼,都未到過留安縣哪裡還聽說過。

崔長舒看出她的心思,悄聲道:“身為花魁,自當是樣樣精通,能差到哪去。”

可他還是高估了嬈姑娘的琴藝。

只見嬈姑娘走到古琴旁,提起裙襬緩緩坐下,纖纖玉手撫在琴上做足了氣勢,噔一聲樂聲響起,崔上舒眉開眼笑,這不挺好,但接下去,他就笑不出來了。

嬈姑娘拂動琴絃,音符聲零零碎碎湊成一曲,雜亂無章,崔長舒看向撫琴之人,是那麼沉魚落雁,可是那曲子簡直是魔音貫耳。

“你們家嬈姑娘,奏樂聲當真是與眾不同啊。”崔長舒嘴角抽蹙,對著伺候的侍女說著。

饒是伺候了嬈姑娘那麼久,侍女也是滿頭大汗說著:“還請諸位忍忍。”

越潯趕緊捂住柔韞的耳朵,這破碎般的琴聲,連他不懂聲樂之人,都難以接受。

一曲吧,嬈姑娘停手,撫平琴絃,對眾人行禮道聲:“奴家獻醜了。”

確實是有夠醜的,崔長舒在心裡說道,但表面上還是配合的拍拍手,昧著良心稱讚:“嬈姑娘此曲只因天上有,可真讓崔某回味無窮啊。”

嬈姑娘則像找到知音一般,羞澀一笑,“崔公子真是我的藍顏知己,不如就留在鎖春樓,與妾日日撫琴相伴如何?”

崔長舒聞言,索性不裝了,連連擺手拒絕。

嬈姑娘也不為難他,而是期待地將視線放在越潯身上,問道:“不知這位公子覺得,妾的這曲《鳳求凰》如何?”

《鳳求凰》???哪個音符與《鳳求凰》對上了?

柔韞望向嬈姑娘,試圖想從她臉上看出開玩笑的樣子,但她一臉誠摯認真,一看就是認真等待評價。

柔韞沒想到身為鎖春樓的花魁,居然是位五音不全的樂器白痴,她示意越潯,不要說得太狠。

哪知越潯沒注意到她的示意,他動動嘴唇,擠出四字:“粗鄙不堪。”

嬈姑娘聞言覺得心碎,她雖很少在外人面前展示琴藝,可聽過的人都覺得猶如天籟,怎麼到他這裡就成粗鄙不堪了。

她說服自己一定是男子故意這麼扭曲,於是轉身詢問崔長舒,“崔公子您說說,妾的琴藝究竟如何?”

崔長舒害怕她真會將自己留下來,於是老實開口:“嬈姑娘,我覺得吧,您的琴藝還要多加練練。”

嬈姑娘不服,指著柔韞說道:“這位夫人可會《鳳求凰》,不如示範給妾看看可好。”

柔韞接觸過古琴,她的母親是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故她從小就在母親的薰陶下,對各方面皆有涉及,只是母親去世後,她已很久未接觸,有些手生。

嬈姑娘見她猶豫,說道:“若是夫人贏了,那妾就答應夫人一個條件如何?”

柔韞聞言,不再糾結站出身:“這可是姑娘說的,條件就不必,若是我贏了,姑娘就將您與大將軍的事情告知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