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邊塞小鎮,一輛飛馳的馬車。

“將軍,前面就是留安縣,可否要在鎮上歇息?”絕問道。

留安縣是距離邊塞最近的一個縣城,邊塞計程車兵平日裡採購玩樂都是來到縣上,外商入黎國交易也是要透過留安縣的關隘才能進入,因此在這可以遇到不少外邦人。

越潯駐守邊塞時,打勝仗後常來縣上的小酒樓開宴慶賀,因此這個地方對他意義非凡,除了越府,這是他第二個家。

“休息肯定要休息!趕了十幾里路都要累壞了。”崔長舒扭扭身子接著說:“就算我們幾個大男人撐得住,我師妹這麼嬌滴滴的美人如何受得了?”

絕向他投去鄙夷的目光,這一路他連韁繩都沒碰一下,一直靠在板上看風景或是瞌睡,哪裡有資格喊累。

“那我們就留縣上休息吧,我還未到過這麼遠的地方,留下逛逛夜市,到處看看也好。”柔韞貼心的看到絕的手被韁繩勒紅了,提議著。

“是嘛你看師妹都這麼說了。”崔長舒浪蕩著想著今晚去某樓看看。

柔韞當然沒這麼放過他,“師兄晚上可歇息好,明日可要勞煩您趕一天的車。”

“什麼!?”崔長舒想拒絕,卻被柔韞一句話堵住。

“若不願,還請師兄自己租輛馬車,找個夥計趕路。”

崔長舒哪裡捨得將銀子花在這種地方,他嘆口氣默默接受。

四人找了家酒樓住下,簡單用了膳,越潯帶著柔韞到夜市閒逛。

柔韞在京中很少夜裡出門到鬧市,恰逢近日留安縣有活動,人山人海更是熱鬧。

柔韞走到面具攤,自己挑了個狐狸面具戴上,順帶將一個羅剎面具遞給越潯,越潯乖巧的接過戴上。

“老伯,今兒怎麼這麼熱鬧?”柔韞詢問著賣面具的老伯。

甲老伯本就看這對夫妻標誌的很,現下他們又買了自己的面具,笑嘻嘻解答:“聽姑娘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柔韞見他沒有惡意,點點頭老實回答:“是,我與我夫君是從京城來的。”

“京城?那麼遠的啊,這就對了,難怪不知道。”甲老伯將手中的泥塊幾下捏成動物形狀,“今兒是三年一度的鎖春樓花魁遊街日。”

“花魁遊街?”在柔韞的印象裡,青樓的女子大多受世人鄙夷,平時只在夜裡接客,怎麼留安縣民風如此開放,花魁都有特地遊街的日子裡。

甲老伯看出她心中所想,將泥老虎上色,說道:“姑娘有所不知,這鎖春樓可不是一般的青樓,這可是當年淮遠大將軍舉行慶功宴經常去的地方呢!淮遠大將軍守護者黎國,是大英雄,將軍去的地方一定是好地方,我們自然尊重。”

“是這樣啊。”柔韞隔著面具望著越潯,手卻悄悄來到他腰間,擰住那塊軟()肉。

越潯吃痛,但還是默默承受著,他試圖為自己解釋:“也許將軍去那裡,只是為了順從底下計程車兵,為了犒賞士兵,並不是自己想去呢。”

哪知甲老伯毫不給這個面子,他擺手說道:“不可能,哪個男子不好色,再說了,留安縣那麼多酒樓不去,為何偏偏去那青樓,說到底,色字當頭,我若是再年輕個幾十歲,我寧願被老伴大罵也得去看看。”

柔韞面具下的臉上,笑容掛不住了。

哪知此時甲老伯接著補充:“對了,今日遊街的嬈姑娘,已經連續蟬聯兩屆花魁,聽說當年她曾和大將軍共處一夜,至今仍在苦苦等待呢。”

“是嗎?”

越潯隔著面具,都能感到自己娘子已經生氣了,他想解釋卻被推開。

“那我倒要尋個好位置,看看這位嬈姑娘究竟是哪裡吸引了大將軍,我好學學。”柔韞說完,朝著人群走去。

“老頭子,你又在說些什麼。”甲伯母邁著行動不便的腿腳走近。

越潯見柔韞那樣,慌了神,他將老伯所說的話挑重點,添油加醋告訴甲伯母,而後離開,果不其然,沒走幾步就傳來甲老伯的痛呼聲,他掃過一眼,甲老伯已被揍倒在地求饒。

甲老伯怎麼也不會知道,在他面前的就是淮遠大將軍,而他剛才的一番話,將會讓越潯吃盡苦頭。

柔韞擠進人群,果然看到了被眾人包裹住的巨型蓮花臺上,一女子身著華麗,衣帶翩翩,她在花蕊中起舞,身姿嬌柔,令在場的男人皆為她折腰。

她的周圍下方是一群容貌清秀的女子,女子們手挎花籃,對外撒著花瓣。

嬈姑娘一舞結束,對外拋著媚眼,男子們更加爭先恐後上前,想最近距離一睹美人芳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