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韞因忙碌已許久沒回姜家,這日正得空,向老夫人請示回了姜家一趟。

“爹!”柔韞搭著冬至的手下了馬車,看到姜老爺已站在門前等候,忙迎上去。

“韞兒。”姜老爺心疼的擁住愛女,“怎麼瞧著像是消瘦了些?”

柔韞從姜勉懷中抬起頭,拉著父親的手進入院子:“哪有,定是我許久未曾回家,父親想我了吧。”

“老何,老何,上茶!”一入大堂,姜勉就叫喚著。

“誒!來嘍!”何叔知道姑娘回來,笑眯眯地端著熱茶出來。

“何叔辛苦了,快坐下歇息,咱們好久沒有嘮嗑了。”柔韞接過茶,順手扯著何叔坐到了椅上。

“誒!”

何叔感慨萬分,是看著柔韞長大的,妻子早逝,無兒無女的,心底裡把她當親女兒一樣疼。

“父親近來身子可好?女兒不孝,因府中事務繁忙已許久不曾回家。”柔韞心裡滿是愧疚。

姜勉拍拍女兒的手安慰道:“你剛嫁入越家,府中事事需要你幫拖,老夫人年紀大,將軍身子不方便,你理應多照顧著。”

接著與何叔相視一笑:“我與你何叔,天天早起鍛鍊身子,你們年輕人都不一定比得過,你就放心吧,倒是將軍,身子可…好些了?”

姜勉知道,越府就算已經不得聖恩,但憑藉祖上積累的財富,韞兒這輩子也會過的豐衣足食了。可是物質上足夠了,也是需要丈夫的關愛,回門那次,見將軍對她照顧有加,自己很是欣慰,但畢竟將軍身子不方便,若是韞兒沒個一兒半女,不知越府族親會不會發難。

“好些了的,老夫人找了個名醫,有所成效。”柔韞選擇隱瞞藥宗之事,以免為姜家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那就好那就好,那個…”姜勉猶豫一下還是問出口:“京中傳聞將軍傷了子嗣一脈不知是真是假?”

柔韞鬧了個大紅臉,不知作何解釋,兩人還未圓房哪裡說的出口。

姜勉見狀心中微沉,嘆了口氣說道:“如此也是沒有法子,只是不知將軍可有從族親中過繼子嗣的想法?若是有還是早做打算。”

“父親說的女兒會好好考慮的。”柔韞趕緊轉移話題:“父親,不知攬金閣掌櫃可有來找過您?”

姜勉接話:“有,前兒不久來過,還拿了信。”

“那父親可有做回應?”

“我帶他看了你何叔的雕刻,那掌櫃很是高興,還開了高價,只是…”姜勉看了眼何叔,說道:“只是你何叔認為自己手藝不精,擔不起大任,我也就先打發他,給你何叔考慮的時間。”

何叔應和著:“姑娘,攬金閣在京中赫赫有名,我這麼點祖傳的小手藝,哪裡入得了京中貴人的眼,若是做的不好,給閣中造成損失,那豈不是給姑娘製造麻煩嗎?”

“何叔何必如此妄自菲薄,攬金閣的雕工我看了的,哪裡比得上您的手藝,如今有個機會理性去試試才對。”

柔韞見何叔仍是糾結,退一步說道:“既如此,不如何叔先雕些小手藝給姚掌櫃擺在閣中看看,若是有人要,咱們就要個抽成,若賣不出去,咱們再拿回來便是,如何?”

“韞兒都這麼說了,老何啊你還不答應?”姜勉勸著跟著自己幾十年的老朋友,老何哪裡都好,就是缺乏對自己的信心。

“誒,只要不給老爺和姑娘造成困擾,我就去試試。”老何咬咬牙最終做了決定。

他父母早亡,妻子病重時,是姜勉與夫人拿出當時所有積蓄給他尋大夫。妻子過世後,姜勉擔心他孤苦無依,所以便將他帶在身邊,姜勉從不把他當下人,而是當他當成摯友,風風雨雨幾十年,感情深厚。

“這就對了!老何啊,到時壽珍閣可得由你養活了,苟富貴勿相忘啊!”姜勉哈哈大笑對著老何開著玩笑。

老何靦腆地笑著,姜勉一向愛開玩笑,他是知道的。

“韞兒,可要留下用午膳?”姜勉一臉期望地看向柔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