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胃裡的東西清乾淨了就神清氣爽。」安雅有些逞強道。自己這一點點不舒服哪能跟手術室裡的病人相比,她必須趕快回去。

「你先回辦公室休息吧,我會顧著院長。」

「我沒事了啦。」

「你要是不回辦公室休息,我立刻就去跟院長說你吐得死去活來,昏死在女廁裡,你看看他會不會立刻拋棄病人!」

「別別別、別啊你,我哪有這麼嚴重。不是啦,你幹嘛嚇唬他,我明明就是吃壞肚子而已,不要跟他說啦!」安雅傻眼地看著用一本正經表情威脅她的蓋比……莫名很有殺傷力啊!

「那你就給我乖乖回到辦公室休息,要是讓我知道你在走廊上鬼混,我絕對會十倍嚴重跟院長說。」

「唉呀,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不可以跟他說;他如果有問就說我、我吃壞東西、鬧肚子,拜託!」

「是是,就豬頭皮嘛,我知道了。」

喔嗚──幹嘛提到豬頭皮啦害她又有畫面,噁心感又冒了上來。

「安雅!」艾登怒氣衝衝地走進辦公室,找到不聽話的小傻老婆。

「嚇!」被大爺這麼大聲一吼,正在寫字的手被他嚇歪。「欸,害我寫錯字了啦。」

「手伸出來。」

安雅莫名其妙,手才剛伸出來立刻痛得哇哇叫:

「好痛,你弄什麼在我手上?流血了啦!」

「安靜點不要講話!」艾登一見血,立即從白袍口袋摸出早有預謀的小滴管接著,幾分鐘後他繃著一張臉,帶著小滴管走了出去。

「搞什麼啊這個人?來去一陣風?臉還這麼臭,是一陣臭風。」低頭看著被紮了一針的食指,默默含進嘴裡。

在我手指上戳一個洞,等你回來看我怎麼教訓你!

不對,不用我教訓他,我只要打通電話跟臭哥告狀就好了,你就準備被人打趴在路邊吧!

居然在我手指上戳個洞,偷了半管血是想幹嘛?還不准問?

這天底下還有像你這麼霸道的醫生嗎?偷人家的血想幹嘛啊?最近血庫缺血嗎?可也不對啊,這麼點血量只能餵飽蚊子吧?太陽一曬就蒸發了……到底是?

「大爺最近的腦袋也是越來越不可理喻,居然偷我的血?不會是要去檢查我有沒有艾滋病吧?就像之前他期刊上寫的那個什麼ASL還是ANLS……不對,他說那個是什麼高階神經救命術……神經救命術,呿,我看他現在就很需要神經救命。偷我的血,神經有病嗎?」

安雅默默地為自己可憐的手指貼上OK繃,不斷咒罵腦公。

數十分鐘過去,艾登再次走了進來,伴隨著極其溫柔小心的聲音:

「寶貝老婆?」

安雅聽見大爺極不尋常的音調,瞪大眼睛恐慌地看著他:

「你……受了什麼刺激嗎?」

艾登只笑不答,那表情讓安雅毛骨悚然,慌亂地小手四處尋找可以防身的武器。

「寶貝兒。」

「幹、幹什麼?你、你你你想做、什麼?」

「你怎麼了?」

「你、你才怎麼了,你發生什麼事?被外星人入侵還是被鬼附身?」安雅見艾登慢慢向她走近,趕緊拿起桌上的磚頭書擋在胸前。「你再靠過來,我就扁你。」

「你捨得打我?」

「當然捨得,我就扁你、就扁你這個神經病。剛剛衝進來兇不拉幾、還偷人家的血;現在走進來殷勤獻得很可怕,你想幹什麼?你不是艾登吧?」安雅跳離座位,躲避越走越近的他。

「小心你的腳步,好好走路,不要蹦蹦跳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