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蕭清後面的話被湮沒在兩人的鼻息間。

她擰著眉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於修承,嗅著絲絲桂花酒味的氣息,蕭清沒有推開,反而配合著他。

兩人親暱片刻,便想對著坐下來,把酒相歡。

轉眼十天後,一大清早品竹一面歡快的笑著,一面急速的跑著,來到蕭清門口。

“郡主,郡主,你快醒醒,快醒醒……”品竹拍著門道:“郡主,賀太師被溜街了,賀家被抄了,好多人都去街上看了,咱們快去吧!”

蕭清翻了個身,她又不是不知道,這有什麼好驚喜的,三天前於修承就告訴她,賀太師被定罪了,但同時他們也得到一個不好的訊息,賀家的兒孫中,賀明禮不見了。

至於怎麼不見,沒人知道,好像走了好些天了,她跟於修承得知這事,眼神忽地看向對方。

這不是什麼好事,沒有斬草除根,賀家勢必會捲土重來,賀明禮又不像他的兩位哥哥一樣懦夫愚鈍,他是個有想法的人,他不見了,她跟於修承以後時時會不塌實。

“起來了,你進來幫我梳洗!”蕭清懶懶的聲道。

品竹推門而入,為蕭清打扮梳洗。

半個時辰後,蕭清和品竹擠在人群裡看著馬車一輛輛走過,直到幾輛圈著女眷的馬車駛來,蕭清這才專注的看著她們。

她要親眼看到賀吉寧被送走,親眼看她流放,永無翻身之地,她才能安心,一旦她逃走,那日後她睡覺也不會踏實。

當她的雙眸在眾多女眷中尋到她的身影,蕭清心裡倏然放下一口氣,她在,而且她被綁著,絕望的看著過往的人群,似乎在懷念曾經的風光。

蕭清收回視線,不讓她察覺到她來送她,但兩人的目光還是碰見了,四目相對,蕭清眼中沒有怒意,沒有憐惜,只有平靜的冷待。

賀吉寧卻毒光狠厲的瞪著她,她扒開面前的人,抓著牢籠齜著牙怒道:“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你全家不得好死,我詛咒你,蕭清,我詛咒你們一家下十八層地獄,就算有兒女,生生世世也是娼奴……”

蕭清陰冷的眼神盯著她,不作聲,她原來不會死,可惜她的恨意太濃了,她必須死!

她笑了笑,滿臉幸福的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轉身離去,任由賀吉寧罵著。

“哼,都快死到臨頭的人了,還罵罵咧咧的!”品竹說道:“郡主,為啥於大人不請命,賜他們死罪,留著他們的命不是給咱們留後患?”

蕭清道:“那是皇上為了堵住天下人的口施的恩德,他們固然會死,只是決不能在上京死!”

品竹哦了聲,笑著道:“不明白!”

蕭清道:“等於大人走後,咱們就要啟程了,咱們回家吧,上京的生意差不多穩定了,這邊我交給大經他們看管著!”

“好嘞,郡主去哪裡,品竹就去哪裡!”品竹笑著道。

於修承的離開是突然離開的,他什麼話也沒留,走的很倉促,蕭清沒來得及送他,他就離開了,連給她寫一封信的機會也沒有。

蕭清沒有過多的問,他熱烈的走,和他悄無聲息的走,她不會有一點責怪和埋怨,她有很多事情要做。

她帶著品竹和蘇息揚,以及於修承為她留下的徐林一同去了益州和江州等地,在哪裡開了兩個鋪子和炭窯。

又在瑤山的家中蓋了幾大間糧庫,冰庫,以及醃製的臘味庫,買了足夠一個軍隊吃上一兩年的糧食放進去。

天氣越來越冷,雪下了一遍,還是小雪,對於大慶的百姓來說,這場小雪只是在隔靴搔癢,地裡的貧瘠沒有得到一點緩解,反而一些害蟲有了活路,百姓更苦不堪言,來年有沒有好收成了,未來兩年內餓死的百姓將會越來越多。

蕭清的生意越做越大,兩年內幾個州縣,近百十來家,瑤山的深谷裡,長滿了辣椒,周氏帶著瑤山村的村民以及附近的幾個村的村民收辣椒,磨成粉面送至各地。

而系統裡的步數越來越多,達到百萬步,蕭清想著日後定有大用,她攢多些。

於修承沒有給她寄過信,只有徐林在她身邊不時的提醒她,要給於修承寫信,她寫不出來,最後只能告訴他,要是不盡快回來成親,老孃就要改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