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修承見蕭清倔強,坐著不動。

而下面的官員夫人和小姐們開始小聲的暗暗指責她的錯處,說她是反賊,不會為大慶的榮辱著想,是個不折不扣的逆賊,她養尊處優,後又淪落成山村野婦,連琴沒見過,怎麼會彈,上去也是丟人現眼,話越說越難聽。

於修承聽著耳邊愈演愈烈的暗罵,臉色陰沉下來,他不想聽旁人說她一句不好。

半晌,他壓住心底的火氣,語氣溫溫的哄著蕭清:“還一半!還一半!”

他怕她聽不懂,故意多說了兩遍,然後清韻的眼眸看向蕭清,在這麼多人面前,光明正大給她使眼色,為她撐腰。

蕭清看著他略有深意的眼神,頓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說她借的銀子只要還他一半!

她不管旁人怎麼看,怎麼說,驚喜的問:“當真?”

於修承抿嘴笑著合了閤眼,嗯了聲。

蕭清笑了:“好,我去,你不許反悔!”

於修承嘴角咧的更開了:“恩,不反悔!”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回著,無視旁人,壓根不在乎在座的人怎麼看。

這時剛才說蕭清壞話的人,紛紛懷疑著,於修承和小郡主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而且兩人看著並不像傳聞中所說,於修承非常厭惡小郡主,他們怎麼看著兩人有什麼不對勁?

最為吃驚的還要數賀敬與賀吉寧,她見於修承和蕭清兩人默契的對話,神色驟變,她感覺到於修承對蕭清跟對其他人不一樣,特別是他哄著蕭清的那幾句,溫柔又親和,於修承哪裡對別人這麼關心過?

於修承似乎在遷就著蕭清,攀附著她?連看她的眼神都溫柔出水,語氣更是溫和暖心,於修承該不會看上蕭清?她可是個寡婦!

正當她心裡胡思亂想時,蕭清笑著站起來,來到臺上,看向西域的四位琴師,笑著道:“不怎會彈琴,還請幾位賜教!”

靈渠等人壓根沒把她放在眼裡,他們看得出來,讓她上來是為了充人數,背黑鍋,琴技自然不怎樣,四人瞥了眼她,把注意力全放在賀吉寧身上。

賀吉寧剛被於修承對蕭清的態度刺痛了,尤其是那兩聲哄著的語氣,她心裡五味雜陳,看著蕭清走上來的眼神變得陰沉沉。

“小郡主,你要是不會,就排到最後,伱可記住了,不要拖我們的後腿,若是今晚大慶輸了,你的罪責最大!哼!”

蕭清笑著回懟道:“賀小姐,罪責,我有什麼罪責?你要是不想讓我上來我這就下去,我可擔不起莫須有的罪責!倒是堂堂賀家小姐,連西域小國也比不過,那才丟人,別到時反怪他人沒彈好,那更丟人!”

賀吉寧氣的咬緊牙,又想到在臺上,她不能明著發火,只能忍下這口氣,等打敗了西域這幾個,再去收拾她。

“好了,可以比賽了嗎?”西域琴師已經等不及了。

管事的看向賀吉寧。

賀吉寧倏地點點頭,問:“剛才我和陸小姐彈的,不是最好的曲子,可以重新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