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蕭碧恆清醒了,就不再哼小曲,剛才聽到餘味處,心裡正抓心撓肝呢,這突然一清醒了就不唱。

“駙馬爺,你這嗓子真是天下獨角啊,當初你便是靠著這一副嗓子博得太上皇的信任,如今你還以為靠著伱這副嗓子還能讓我們相信你?”

“你想說兩句話,你曲子還沒唱利索,這地方有你說話的份麼,你一個階下囚,有什麼資格說話?”

“你今日充其量是個唱小曲的戲子,沒你說話的份!”

“帶著你的下作的女兒下去,別丟人現眼了。”

“……”

蕭碧恆臉色烏黑,聽著這些人的話,拳頭攥的緊緊的,頭也開始亂晃了。

蕭清感覺到他的不對勁,她記得品竹發瘋時,會先搖頭。

她一下握住蕭碧恆的手,清凌凌的聲溫和道:“爹,不要跟他們講道理!”

蕭碧恆感受到手心的溫暖,沒有再胡思亂想,手心裡摩挲著一雙溫暖的小手,他回頭看向蕭清,眼睛忽然溼潤了,對,清清回來了,他也沒什麼擔心的,以前怪他太懦弱,生怕會被反賊罪名牽連到家人,牽連族人,他渾渾噩噩這麼多年,他聲名狼藉沒關係,他的清清剛開始。

“清清別怕,爹這一次不會想著逃走了,爹要護著你!”蕭碧恆看著高坐上的於修承,想起多年前清清追著他跑的樣子:“清清,以後不要高攀,爹的一生就是例子!”

蕭清含著淚微笑著,隨即拉著他坐在臺上的凳子上:“爹,你先坐,先歇會!”

蕭碧恆不解的看著蕭清,她這是要做什麼,她知不知道今天他一旦坐下來,以後他們父女將會被釘在反賊的板子上,以後他們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他要是不理論,今晚他們這群人將會生吞活剝了他們父女?

“清清,你想做什麼,他們皆是朝中權貴,不可與他們為敵!”

蕭碧恆的話一說完,下面的人忍不住冷笑,虧的他還有點自知自明,明白自己當前是什麼身份。

蕭清溫和的勸著:“爹,我知道,你先歇著!”

她安撫著蕭碧恆後,一站起身,直接轉身,對視著高坐上的賀敬和於修承,面色冷凝,氣場全開,瞪著幾人時,令人不寒而慄。

“賀太師,今日我本不想來這兒,是你三番四次的請人去平寧郡王府邀我前來,還要拿我爹要挾我,難不成你請我來,是為了羞辱我爹和我麼?”蕭清直言問。

“放肆,你跟誰說話呢,你個小反賊,敢跟我爹這麼說話?”賀緒禮怒聲叱問。

蕭清橫撇著賀緒禮,反問:“賀大公子最是沉不住氣的人,每次你都喜歡第一個發火質問別人,我一個反賊的女兒,若不是拿著賀太師的邀請帖,怎麼能進入太師府?敢問賀太師,你今日派人去我們府上送邀請帖,請我前來,是不是要羞辱我和我爹?”

她突然這麼一問,賀緒禮氣的怒火中燒,但表面上仍是不急不忙,似乎一切在他的預料中。

“請帖?”賀緒禮溫笑著問:“今日在座的所有賓客中,沒人有請帖,你所說的請帖莫不是隔壁的五品左僕射的家裡在請孩童禮宴?你一個賤商,不如先看看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

下座的人垂下頭,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