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子,這雙錠織布機可登記在冊了?”

曹迪對林徉的態度更加尊重。

武朝律令相當奇怪,各種稅層出不窮,唯有對待新技術很是寬容。

凡百業新法,三年內不得抄襲搬用。

林徉搖頭:“還未在冊。”

曹迪一聽,臉都變了:“林公子,此物竟還未造冊!”

“罷了,我這就去登記在冊。此物若是流落到別人手中,你我罪過就大了。”

林徉說出心中疑問:“十八子巷那麼多布商,如果此法可用,早晚會流傳出去。”

曹迪命人帶上雙錠織布機,長話短說:“其中一二,無法細說。織絲的手藝是祖輩傳下來的,可是染色,印花,刺繡,都是新法子。”

“此法是首輔徐大人提出來的,他家中有兩千多家店鋪,家裡的匠人數不勝數,自然不是別家所比擬的。”

壟斷!林徉瞬間明白了。

敲定了合作的事情,又聊了下雲州店鋪的事,曹氏的布主要是賣給店家,如今可以大肆賣出便宜的麻布,自然要有自己的鋪子。

林徉的醫館剛好適合做布鋪,只需要把藥材歸置好就可。

麻布已經入世,必定會被瘋搶,綢子布要幾百文一匹。曹迪準備盤下幾家店鋪,與林徉的店鋪一同開業。

此事宜早不宜遲,織布機要繼續增產,到了開店那日一定會大賣。

聊好了店鋪的事,雙方各自散去,去忙自己的事。

十八子巷剛好挨著牛犇家,林徉和宋陽撞上了小胖墩。

劉書升走起路來胖腦袋晃來晃去,身後跟著兩名手持長棍的小廝。

“牛犇,宋陽,兩個小抓棒,你們往哪去!”

宋陽對劉書升有種天然的恐懼,急忙往林徉身後藏。

林徉停下馬車,發覺小胖墩是從牛犇家中出來。

劉書生胖臉朝天:“牛犇,你跟你娘都是一個樣,別以為你是什麼雲州的地頭蛇。在劉家人面前,什麼都不是。”

林徉看到小廝手中的長棍有血,挑起眉毛:“你們打人了?”

劉書升來到林徉面前,伸出胖手指點林徉的腿:“打你娘咋了?我還打你呢!”

“給我揍他!”

林徉將劉書升抱起來,手掐住劉書升的胖脖子:“誰敢來,我掐死他!”

林徉手勁更大,攥的劉書升臉發綠:“快退下,別傷著我。”

看到兩名小廝往後退,林徉牽著馬車往牛犇家去。

院中一片破敗,各種瓷器字畫已經不見,地上躺著一位渾身是血的老嫗。

“老身這是遭了什麼孽呦!兒啊,我兒牛犇呦!”

林徉一手抓住劉書升,另一隻手去扶牛犇的娘。

牛犇的娘蓬頭蓋面,眼珠裡滿是血絲,猶如溺水之人抓住林徉:“犇兒,那真的是林家小子給的,你相信娘啊。”

林徉也沒說話,只是將牛犇的娘扶起來。

牛犇的娘看見小胖子,立刻捂頭:“別打了,別打俺。”

啪!

林徉反手給劉書升一嘴巴。

劉書升胖嘟嘟的臉留下一個紫色大手印:“你打我?嗚嗚。”

劉書升典型被慣壞了,一個巴掌下去哇哇大哭,下身的袍子如水簾洞般往下滴水。

林徉頗為厭煩的將劉書升踹倒:“滾蛋,再讓我見到你,還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