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此番他們要去尋找的溫一楠。

原來這匹馬非是別的馬,正是當年溫一楠在保安府做捕頭時的坐騎。

高玲怎麼會認識此馬呢?說起來那還是好幾年前的事情。

那時候,天下還算太平,高紅生做絲綢生意做得好,曾經在保安府開了個分店。

高紅生有時候因為生意關係一年之內總會有些時日呆在保安府分店料理生意,有時候高玲就鬧著嚷著跟著爹爹來保安府見見世面。

不料,太平日子沒過多久,匪盜四起。有一回,高紅生的店鋪也在劫難逃,被盜賊不但搶了大量財物,還傷了看店的夥計,就報了官。

可是好多天過去了,官府也沒有給個回應。

高紅生心裡就極為不快,一日悶悶不樂地在酒館裡獨自飲酒,正好碰見對面糧米店裡的徐掌櫃的,就招呼他過來共飲閒聊。

吃酒間,徐掌櫃的聽說此事道:“若想要官府插手此事,必須送些銀兩權作辦案的費用才可,否則,他們即便管了,也不過是表面上應付應付罷了。”

不料,這話卻被在一旁吃酒的溫一楠聽個正著。

當晚,高紅生依照徐掌櫃所言,準備了銀兩與一夥計準備前往官府老爺府邸,卻在半路上被一捕快模樣的年輕人攔下道:“休聽他人胡言,高老闆請放心,盜賊如此膽大妄為,搶劫傷人,自當有個報應!”

高紅生問攔路者何人?那人報上名號道:“保安府捕頭溫一楠。”

高紅生見是官府捕頭如是說,心裡自是感激,又見這捕頭年紀輕輕,生得俊美,一身凌然正氣逼人,與那些大腹便便的官場人物不同,心裡暗贊,就邀那溫一楠回店一敘。

溫一楠欣然應允,與高紅生回到店裡,閒談中,溫一楠方才得知這高紅生的伯父即是當年與自己的父親一起起事的義軍將士高茂生,由於這層關係,兩人愈覺得親熱,越聊越是投機,竟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當夜,溫一楠沿著店鋪裡裡外外細細排查了一番,又檢視了受傷夥計的傷情,見那夥計手臂和肩膀處似被利器砍傷,聽那夥計敘述了盜賊的容貌,心裡便暗暗記下。

聽那守夜的夥計說,深夜時分,店鋪早已關門,忽然聽得低低的敲門聲。

“這麼晚了,會是什麼人?”夥計心裡想著,就隔著門縫隙衝外面叫了聲:“誰呀?”

“不好意思呀,來買些綢緞急用。”外面人低聲應道。

夥計聞聽來的是顧客,也未多想,就開啟了店門,從外面進來兩個人,一個生得尖嘴猴腮,身材瘦小,一個卻是膀闊臂長,體格健壯。

兩人進的店來,只聽那瘦小的道:“這麼晚了,還來打擾,真是抱歉。”

夥計說:“不必客氣,二位這邊請。”就引那二人來至櫃檯前,介紹起綢緞布料來。

那二人眼睛滴溜溜四處亂轉,卻不看那些綢緞布料,總是盯著那上了鎖頭的貨櫃廚子相看。

那夥計見狀,心中感覺不妥,就高聲衝樓上道:“掌櫃的,有客人來了!”

話音未落,那瘦小的上前一把將夥計的嘴巴死死捂住,一把亮閃閃的匕首橫在夥計脖頸上低聲道:“別動,不然要你的命。”

那壯漢則從背後抽出一把大砍刀來,只一下就將那鎖頭砍斷,又迅速扯過一塊綢布來,包裹起裡面的銀兩財物,與那小個子使了個眼色。

那小個子一把將夥計推倒在地,兩個盜賊奪門而出。

那看門夥計從地上爬起來,一邊高喊:“抓賊啊!”一邊順手抄起門栓追出去。

還沒追出幾步,被那壯漢轉身反手只一刀砍中了臂膀,夥計慘叫一聲,門栓落地。

這些時日,保安府裡接連發生了好幾起入店搶劫案,聽報案人陳述,都是深夜扮裝顧客,來沿街店鋪作案。經現場勘查基本可以斷定是一夥強盜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