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份護佑無關於愛,但也夠了。

他要求並不多,只要能離她近一些,更近一些便好。

她眼下不想談情愛,那就不談。

“張媽媽,”攝政王突然出聲。

張媽媽正出神,後知後覺道:“怎麼了?”

“王爺, 是老奴無禮了。”張媽媽連忙跪了下去。

也許是因為攝政王與顧家走得親近,每每在他們跟前也從不拿捏王爺架子,使得她竟逾距了。

“無礙。”攝政王道,“本王是想說,蘇家之事,切記要瞞著軟軟,近來便不要讓陌生人靠近軟軟,若發覺有什麼人不對勁, 將這人帶到本王面前。”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 語氣出奇的冷。

他與軟軟相識近一年,若說起初是因阿寧的緣故,對軟軟另眼相看,但隨著日漸相處,他越來越喜歡這個小孩子。

甚至隱隱有些嫉妒,這樣好的孩子,怎麼就不是他的女兒呢?

蘇子陌何其有幸,擁有他追逐兩世都得不到的幸福,偏偏不知珍惜。

不論如何,他得替阿寧護著軟軟,不讓世俗的醜惡侵蝕這個單純懵懂女童的內心。

張媽媽應下,道:“老奴替我家主子謝過王爺了。”

其實這些平日裡顧宛寧也是能想到的,但人病了, 總是不一樣的。

等到顧宛寧再度醒來的時候,已是到了黃昏時候。

攝政王前腳剛走。

張媽媽不無遺憾道:“若是主子能早些醒來就好了。”

喝了藥, 又睡了一覺,顧宛寧覺得渾身輕鬆了許多, 聞言就問道:“為何這樣說。”

“王爺守了主子整整一天, 他待我們顧家極好,待主子也好,方才還關照小主子。”張媽媽說著就有些狐疑道:“王爺不會對主子有意思吧?”

說到這裡,張媽媽還有些興奮。

雖然按著世俗的觀念,二婚的顧宛寧配不上攝政王。

但其實只要主子得了攝政王的青眼,世俗的眼光算什麼?

那到底不是倚靠家族過活的公子哥,而是靠著自己一力打拼的攝政王。

除了攝政王自己,沒人能對他的婚事指手畫腳。

想到這裡,張媽媽可以說是很期待了。

“媽媽慎言。”顧宛寧下了榻,“那樣的人,不是我們可以肖想得起的。”

張媽媽道:“但若是攝政王願意,其實”

顧宛寧道:“他願意,我也不願意。”

“我的心,已經死了,這裡不會再愛人了。”

涉及到自己的婚事,顧宛寧的一顆心堅硬如鐵,清明冷靜的過分。

她曾嫁過人,體會過嫁人的滋味。

嫁人,就是一場賭博,而她不願再賭。

哪怕那個人, 是攝政王。

他這時不覺得有什麼,但當每一個都在他的耳邊提起她的身份,她的不堪,他還會像如今這樣嗎?

與其若干年後,兩人相看兩厭,不若從一開始,便不曾親近過。

這樣,他依舊是她心中那個有如神邸的恩人。

月餘後,顧宛寧身子大好,前去探望顧宛月。

許是日日擔驚受怕,顧宛月早產,“生下”一子。

顧宛寧親自將這個孩子抱到蘇家父子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