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本王並非巧取豪奪之人。”

攝政王否定道。

“倘若你待阿寧好,本王只會離你們遠遠的,甚至於本王會護佑你們蘇家一世無虞。”

但可惜,蘇家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

蘇家如今成為階下囚,攝政王當然沒有撒謊的必要。

蘇三郎卻在那裡自欺欺人,“不可能, 你貴為攝政王,想要什麼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沒道理剋制自己的慾望。”

倘若攝政王能夠與蘇家明言,他甚至願意將顧宛寧雙手獻上,以得到錦繡前程,而不是似如今這樣。

“王爺, ”蘇三郎道:“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 小人錯了,只望王爺再給小人一次機會,小人可使顧宛寧主動獻身於您,只求您讓小人活命。”

為了活命,蘇三郎是什麼都顧不得了。

所謂文人風骨,在蘇三郎身上絲毫也無。

這話一出,就連獄卒們也不免對蘇三郎格外鄙夷。

蘇洪聽到這話,亦是十分激動。

蘇家在此前失去了一個巴上攝政王的上好機會,他雖不能說話,但心中悔恨交加。

攝政王的照拂可以讓他在晉王與新帝之間遊刃有餘。

而今,或許蘇家可以靠著伏低做小,在攝政王跟前求一個活命的機會。

那顧宛寧是個倔性子,想來哪怕攝政王想要獲得美人芳心亦不是十分容易。

“哦,你有什麼法子?”攝政王不斷磨砂著腰間的佩刀,已經有些忍耐不住了。

他這短短前半生, 見過許多人,還沒一個像蘇家人這樣沒骨頭的。

“嘿嘿, 王爺可先將小人給放出去, 小人想法子將顧宛寧給擄走, 屆時王爺出面,再將顧宛寧給救走。”

“哦,你覺得本王屑於用這樣的法子?”攝政王站起身來,將刀至於蘇三郎脖頸之間,“似這樣欺騙得來的東西,本王不屑。”

“蘇子陌,你真讓本王噁心。”

他轉身離去,吩咐後頭的人道:“繼續打。”

隨從問道:“那倘若犯人暈了呢?”

“弄醒了繼續打。”

哪怕他們即日便將處斬,他也要他們在最後這幾日裡煎熬的活著。

蘇三郎頓悟,這位攝政王之所以告訴他們父子從前所有的一切,不是為了別的,僅是為了讓他們後悔。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攝政王,那個女人不僅曾是我的妻子,我們度過了十分親密的四年,且還有一個女兒。”

攝政王回眸,鳳眼中含著譏諷,“那又怎樣?”

“本王與尋常男人不一樣,本王愛一個人, 是愛她的所有,包括她的過往, 另外本王還要謝謝蘇三公子,替本王養了一個那麼可愛的女兒。”

他言辭之篤定,令蘇三郎頓覺頹敗。

“不可能的。”

越是位高權重的男人越是在乎血脈非己所出,哪怕是攝政王也該一樣。

攝政王遠赴萬里追愛,顧宛寧不可能不會動心。

但蘇軟軟會是橫亙在他們之間一條跨越不過的鴻溝。

顧宛寧愛女,勝若生命。

倘若將來攝政王有了自己的孩子,親疏遠近定然不同,屆時顧宛寧與攝政王之間必然生了嫌隙。

想到這裡,蘇三郎陡然發出幾分怪異的笑聲。

他不好過,他們也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