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程銘懷疑自己聽錯了,他驚訝的看向顧宛寧。

所以顧宛寧和晉王妃生得什麼仇什麼恨?

程銘倒是想起來了,蘇三郎娶的新婚妻子顧宛月還是晉王妃的義姐。

僅僅是因為這樣,顧宛寧就要陷害晉王妃。

他到底也是看著顧宛寧長大的,雖然不久之前被蘇洪收買,險些做出不利於顧家的事情,但除卻這些, 他還是希望顧家人好的,於是苦口婆心道:“顧娘子,你年紀輕,氣性大,這老奴都能理解。”

“但晉王妃那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

顧宛寧卻無意與程銘解釋,“我的吩咐, 你照做就是。”

那目光中的混不在意令程銘似乎頭一次認識顧宛寧一般,這個小主子,要麼是傻,要麼便是還有底牌,所以壓根不怕晉王妃。

不論如何,這也不是他這麼個生死被拿捏在別人手中的人所該考慮的東西。

“好,老奴馬上就去。”

因新上任的知府還沒到,眼下依舊是攝政王坐鎮知府衙門中。

程銘過來的時候,攝政王正在大牢裡。

蘇洪和蘇三郎一同被綁在絞刑架上,沾了辣椒水的鞭子不斷的抽打在他們光著的膀子上。

蘇洪養尊處優多年,從來都是他鞭打旁人,頭一次被別人鞭打,痛得他想喊都喊不出來。

蘇三郎便更不用說了,不管他在府中作為庶子受過多少白眼,但也都是精神上的折磨,類似於如今這種肉體上的折磨, 是前所未有過的。

蘇洪先前詆譭攝政王也還罷了,但蘇三郎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做, 攝政王為什麼偏偏要針對他。

總歸不論這兩人如何痛苦, 蘇三郎如何求饒, 攝政王一成不變,悠閒自在的坐在那兒,仿若看戲一般。

這人累了,便換上另一人,總歸是要讓蘇洪父子體驗極致的痛苦。

蘇洪只恨自己被拔了舌頭,不能說話,嗚嗚咽嚥著,直聽得人耳鳴。

大抵過去了一個時辰才罷了,攝政王讓人遞上紙筆,“你想說什麼,盡數寫到紙上。”

蘇洪一雙手顫抖著寫下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何時得罪了王爺?”

這是蘇洪心中永遠的疑惑。

不知道這一點,他死不瞑目。

攝政王目光轉向蘇三郎,蘇三郎一愣。

“原本,看在你家迎娶阿寧為婦的份上,哪怕你們是晉王一派的人,本王也會永保你們榮華富貴、官運亨通,可誰讓你們為晉王妃所惑,竟敢對顧家下手。”

到如今這個時候,其實壓根不必去隱瞞些什麼。

竟是因為顧家。

那個在蘇洪眼中僅僅是他上升的墊腳石的顧家。

顧家有什麼不一樣?

蘇三郎眼中也是洶湧澎湃, 心中的屈辱已蓋過身體上的疼痛。

攝政王稱呼顧宛寧為“阿寧”, 他們之間

“其實, 你昨日裡在公堂之上對本王控訴並非為假,本王確實對顧宛寧蓄謀已久。”

蘇家的滅亡竟是因為一個區區女人。

想到這裡,蘇洪竟然想笑。

“陰差陽錯,蘇大人竟是說中了本王與阿寧相知相識的全部過程。”

攝政王無端嘲諷,“那一年裡,本王確實跟著阿姐來到了江南顧家,蘇三公子不還記得嗎,那時候,阿寧身邊跟著一個黑兮兮的小乞兒。”

蘇子陌怎麼會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