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洛沒反駁,淡漠地側身越過許致恆。

要問許致恆最怕什麼,答案就是米洛不說話。

米洛和其他女生不同,不大會鬧小脾氣,為人爽直,總是有事直接說,有氣直接撒。正因為如此米洛不說話,才異常可怕。

那代表她真生氣了!必!須!重!視!

關於這一點許致恆可是有血的教訓,有那麼一次,就一次,哄晚了一步,米洛竟然從他的世界消失了,瘋了似的找了大半個月,接著又哀又求的又搞了半個月,才換來米洛勉為其難的原諒。

而最讓許致恆心有餘悸的是,就是那次米洛和魏然開始交往了,談了一場以結婚為前提的戀愛,一談就是兩年。如果不是他警覺發現魏然有問題,不動聲色的安排米洛目擊了魏然出軌,說不定現在米洛已經嫁給那個渣渣了。那米洛的一生不就悔在自己手上啦!這樣的錯誤,許致恆絕對不敢再犯。

所以,當米洛不出聲的扭身上樓,許致恆立馬陪著笑,狗腿子似的跟上。

米洛開啟房門進屋,回手就要關門。許致恆嬉皮笑臉的拿腿頂著,一閃身擠進了屋。

“我說小洛洛,怎麼就生哥的氣啦?跟哥說說,哥改行嗎?多大點兒事啊?”許致恆很自然的把胳膊搭在米洛肩頭,一張俊臉湊了過去陪著笑。

米洛用兩隻手指夾著許致恆的衣袖,將他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拿開,唬著臉坐在沙發不理他。

許致恆跑到廚房斟了杯水,拿進屋,坐在米洛身邊,雙手將水杯奉上,“一般呢,都是斟茶認錯,但哥知道你不喝茶,我這兒就給你斟水認錯,成嗎?小洛洛,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這次米洛倒不是生許致恆的氣,她只是有些心煩不想說話。最近煩心的事一件接一件,讓她應接不暇。先是魏然劈腿,後來她莫名其妙就和許致恆睡了,這些事她都還沒消化掉,費亦凡就又開始反常了。她真是煩透了。但是她瞭解許致恆,如果她一直不說話,他能一直煩上一晚上。

斜了一眼身旁的許致恆,米洛雙手環在胸前,冷冷的問道:“知道自己錯哪兒了嗎?”

“今天的事兒沒辦好,給你丟人了。”許致恆低著頭,扁著嘴,一臉“我也不想啊”的委屈。

“原來你知道啊!我說你縱橫情場這麼多年,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怎麼品味還這麼低?就今天那朵白蓮花,你竟然也啃得下去,還帶出來了!”米洛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比起丟人,米洛更介意的就是許致恆又和白蓮花綠茶婊搞到一起,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人人都說許致恆是個情場浪子,但只有米洛知道他曾經有多認真。

那一年許致恆18歲,愛上了當時的校花衛寧,衛寧絕對算是白蓮花中的花魁,將青春年少的許致恆迷得暈頭轉向。因為愛得認真,所以傷得至深。米洛親眼看著許致恆如何一點點從情傷的痛苦中爬出來,變成今天這個萬花從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浪蕩模樣。

所以看到許致恆和潘婷這樣的人一起,特別是潘婷說話時不經意間流露的神情竟與當年的衛寧有幾分相似,米洛就憋著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的難受。

許致恆雙手舉著手杯,用肩頭輕輕抵了抵身旁的米洛,委屈地道:“小洛洛,你也看到了,我今天那麼懟她,真的是盡力幫你挽回面子了!你就喝口水,消消氣吧!”

米洛瞟了許致恆一眼,拿過水杯喝了一口,接著道:“你丟不丟我的人,我可以不和你計較,可你這樣丟了自己的人啊!我不能看著你這麼自報自棄。”

許致恆見米洛接過自己手中的杯子喝水,就知道她的氣已經全消了,心也總算是定了下來。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但小洛洛,你能不能聽我解釋一句。真不是我沒品,是何畢那小子太沒品,他就是一個白蓮花,綠茶婊的回收站。今天那妞是他看上的,我就是出手幫他鑑定那麼一下。”

米洛狠狠的丟了個衛生球給許致恆,怪聲怪氣地諷刺道:“鑑定?事後提交書面報告嗎?”

許致恆訕訕地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