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婷婷慘白的手指在胡曉靄臉上摸來摸去,示意高個子從那個地方下手,還讓他小心點兒,別弄壞了。

說完,她就悠哉悠哉地飄到玻璃缸那邊,欣賞侵泡在福爾馬林裡面的屍體去了,口中還說著,“待會兒把那女人的臉皮剝了之後,就把她也泡到福爾馬林裡面,這可是跟我遊戲裡面設計的場景完美契合呢。”

這邊,躺在解剖臺上的胡曉靄已經恢復知覺,她睜開眼,看到兩個鬼,一個骷髏,嚇得差點昏死過去,不要命地尖叫,拼命地掙扎,只是她的身體被綁在臺子上,雙腳又被骷髏按著,根本動彈不得。

何婷婷坐在玻璃缸上,雙腿侵泡在福爾馬林裡面,冷冰冰地說,“吵死了,先給我割了她的舌頭,讓她再也叫不出聲。”

“不要,不要,放了我,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啊……”

鋒利的手術刀向著胡曉靄逼近,她瘋狂地掙扎著,驚恐地尖叫著,我聽得於心不忍,問顧祁寒什麼時候出手,他微微一笑,身形一閃,以我肉眼看不到的速度,閃到了高個子醫生身後,右手迅速奪過他手中的手術刀。

因為他隱身了,而且隱去了身上的鬼氣,高個子醫生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就發現手中的刀不見了,懸浮在空中,他趕緊伸手拿刀,卻被顧祁寒一掌劈在了腦門上,他身子一抖,咕嚕一聲滾到地上,顧祁寒手一鬆,手術刀直直墜落,剛好插在他兩腿中間的地板上,他登時慘叫起來。

我忍不住翻白眼,這高個子,膽子未免也太小了吧,刀都沒有插到他,他嚎個什麼勁啊。

何婷婷聽到慘叫聲,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沒好氣地說,“蠢貨,刀都拿不穩,還不趕緊站起來,把她的臉給我剝了!”

高個子摸了摸兩腿中間的物件兒,確定還在,這才哆哆嗦嗦地說,“不是啊,這裡好像有古怪……”

“有什麼古怪的?你是鬼,難道還怕不成?”

高個子被她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灰溜溜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彎著腰,想去撿手術刀,似乎又有點忌憚,畏畏縮縮的,何婷婷氣得又將他罵了一頓,什麼廢物啊,孬種啊,反正有多難聽罵多難聽,高個子握了握手指,發狠地將手術刀拔了起來,從我在的位置,剛好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陰霾狠辣。

“笨蛋,給我搞快點兒,我的臉已經快撐不住了,這麼點事都做不好,我留你們兩個廢物幹什麼……”

何婷婷一邊喋喋不休地罵,一邊用手撫摸著自己的臉,摸著摸著,她突然捏住右邊耳朵下方的面板,撕面膜一樣,將臉皮緩緩地撕了下來,露出恐怖至極的臉。

她的臉,被人用利器一刀刀割過,留下數不清的劃痕,乍然看去,就像無數條蜈蚣在她臉上攀爬。

這個戴著人皮,臉部慘遭毀壞的女人,就是楊思清!

我心驚地看著她,有種想吐的感覺。

楊思清毫不猶豫地將何婷婷的臉皮扔掉,朝著解剖臺走來,似乎想親自督促高個子醫生,高個子握緊手術刀,朝著胡曉靄臉部劃去。

就在這時,顧祁寒出手了,他再次奪走了手術刀,並且順勢將它插進了高個子的胸膛,一絲絲黑氣從他的傷口處溢了出來,他痛苦地哀嚎,狼狽地逃竄,卻被趕上前來的楊思清一腳踢飛了。

楊思清的鬼力在高個子醫生之上,當顧祁寒動手的時候,她便能感覺到他洩出的鬼氣,她目光猙獰地四處張望,厲聲道,“是誰在壞我的好事,給我滾出來!”

矮個子鬼瑟瑟發抖地杵在她身邊,慌亂地左顧右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