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兄弟幾個跟在阮綿綿左右,個個關切地詢問著。

阮綿綿輕描淡寫幾句話就帶過去了,阮家人見她不願意再提起,雖然個個心中存疑不過也就當相信了。

周芸寧落在後頭若有所思望著阮祈,他與谷凌安在湖畔賞月,聽著就很邪乎,不過她不在乎,可他們不該牽扯到綿綿。

想想小奶糰子已經落水兩次,萬神醫曾經在私底下提醒過周芸寧,若是再落水的話,小則落下病根,大則減少壽數甚至危及生命。

幸好今兒綿綿沒有中招,否則大冷天要是再掉入冰冷的湖水中,後果不堪設想。

想起剛才谷凌安無意中說漏嘴,周芸寧不由攥緊了拳頭,終究是自己想錯了,她已不再需要丈夫,但想著女兒還需要個爹。可不管直接或是間接,這個爹若是會給小奶糰子帶來傷害和危險,那就沒必要存在了。

思及此,周芸寧望著阮祈的目光中染上了幽暗不明的複雜情緒。

身後有怪怪的感覺,阮祈回頭,對上的卻是周芸寧一臉擔憂的神色。

“芸寧,我沒事。”

“我知道。”周芸寧嘴上說著目光落在阮綿綿身上,“我只是有些擔心綿綿。”

“她有什麼好擔心的,她一點事都沒有。”阮祈神色不悅,“倒是凌安那邊,還是該請個大夫瞧瞧。”

周芸寧聽了火氣蹭蹭往上冒冷冷說:“大過年的,沒有大夫願意出診,你若是不信可以親自去請請看。”

說完之後,周芸寧徑自從阮祈身邊繞過,忍不住冷哼一聲以表達自個兒的不滿。

說翻臉就翻臉,這女人真是越來越不成樣了,阮祈腦海中不由浮現谷凌安的臉龐,女子就該如她般恍若解語花般溫柔,想起剛才她向自個兒表白,他心情複雜的同時除了絲竊喜之外還有莫名心虛。

夜漸深,說是守歲,不過放了煙花之後阮綿綿就開始呵欠連連了,畢竟是個小娃娃,她不由揉揉眼睛。

周芸寧最先告退,帶著阮綿綿回去歇著了。阮祈有些不情不願,不過老侯爺夫婦直接下令讓他回去好好照顧著妻女,他只能跟這一起離開了。

接著阮耿也吩咐阮錦他們哥兒幾個都回去歇著,只不過他們都不肯,反倒是勸著阮祝帶著顧清柔先回去歇著,到下半夜再回來替代小輩們。。

定安侯府的規矩,每年守歲是侯爺夫婦必須要做的事,所以阮耿夫婦儘管上了年紀不過也沒人勸說他們歇下,其他人就是輪著作陪。

其他人都走了,只留下了老倆口和四位孫兒有一搭沒一搭閒聊著。

“祖母,恕孫兒多嘴說一句,那位谷姑娘不能再留在咱們府中了。”沉不住氣的阮釗最先挑了個頭。

阮曉緊接著說:“二哥說的正是我想說的。”

“谷姑娘是三叔的義妹,本來不關我們小輩的事,不過她既然想要對付綿綿……。”阮錦話說一半停住了。

“我也同意哥哥和弟弟們的意見,谷凌安不能留。”阮晨斬釘截鐵地說。

阮耿夫婦對視一眼,倆人均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自家孫兒們團結一致,對綿綿愛護有加,這是好事。

“其實我早就打算過了年就尋個地兒安置谷凌安。”阮老夫人當著孫兒的面自然不能說是因為看出她與阮祈糾纏不清。

雲嬤嬤介面說:“老夫人想著給她找門親事,再多給些嫁妝風風光光把她嫁出去,也算了報了她父親對咱們三老爺的救命之恩。”

“如此甚好。”阮耿微微點頭,“是個好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