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三姐膽子大,蓮步輕移,快速來到了柳湘蓮他們坐的正席。

如此互動的戲班,開了歷史先河。

所有看客哪裡見過這個,群起歡呼,大聲叫好。

柳湘蓮暗罵:靠,你們掙錢,小爺還不得消停!

那戲子見自己不動,就一直在自己旁邊走著戲步舞動,就好像一個節目因為自己的不配合卡在這裡了一樣。

柳湘蓮眼皮子連跳幾下,沒奈何,只得下了座位,撕過一張壽宴裝扮用的喜慶的紅紙雙手一擦,臉上一塗,一個有點搞笑有點醜的小生勉勉強強新鮮出爐了。

尤三姐也是識趣的,正主一動,心中暗喜,往後就退出幾步。

好像真的只是節目效果一樣。

走著馬步,到二姐妹勉強施展了一手下馬亮靴底,將這具身體本身就有的京劇功底完美的展現了出來。

伸手隔空虛扶,轉臉面向觀眾唱道:“娘子,非是為夫無情意,寒窗苦讀十寒暑,一朝題名禍事把纏住,公主榜下強捉住,再難自由從此踏上分離路。”

情真真意切切,悽悽慘慘涕淚離落。

不得不說,柳湘蓮這副身軀真是天生的戲胚子,隨隨便便一擺弄效果就出奇的好。

“相公!”

“娘子”

尤二姐梨花帶雨唱道:“那公主人富貴,權威重。今兒個捉你文狀元,明兒個又捉他武狀元,何不隨了我姐妹同離去,同離去!”

柳湘蓮一愣,這大青衣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你唱就唱吧,幹嘛要瞪可愛?

他現在只想趕緊結束,這煎熬的表演。

索性也就隨著她們的意思來。

“二位娘子,言之有理,不如歸去,不如歸去。”

三人伸手虛扶,就要上演大團圓結局。

那兩個戲子竟不知吃錯了什麼藥,來到柳湘蓮身邊竟真打算擁抱到大團圓。

柳湘蓮眼角餘光掃到面色鐵青的甄珂艾,暗道不好。

甄珂艾眼皮子直跳,銀牙緊咬,這兩個狐狸精敢當著自己的面來勾引自己看重的男人,還給自己編排這麼一個惡毒的公主身份。

是可忍孰不可忍?

要玩是吧,老孃可不怕你們。

既然是戲,她要下場,也得按規矩來,否則即使攪和了,也會變成一個笑話。

既然你們諷刺我是公主,那我這個公主就好好給你們上一課。

噔噔蹬蹬,甄珂艾從座位上下來,不過沒有用紅紙,而是隨身不知道帶的什麼粉末,往臉上一塗抹,一個公主的扮相就出來了。

在陽光照耀下還一閃一閃如同星星火焰,格外玄幻。

甄珂艾一個上步走入三人中間,將柳湘蓮和兩女隔開,直接動手一把扯了過來。

面貼面對柳湘蓮啜啜泣泣:“駙馬,你可曾記紅燭新承恩澤時,又曾記芙蓉帳暖度春宵,十年修得同船渡,千年相濡長相思。如今,如何忍心拋我而去,”

柳湘蓮苦笑,不知道戲班這兩個伶人是什麼想法,他配合對方,只想趕緊打發了這段麻煩。

甄珂艾下場搞什麼鬼,還一上來就開大招,什麼話都往外說。

自己什麼時候和她芙蓉帳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