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魏子隱四人正聚在一起,商量具體的參賽人選。

方山長當評委去了,智儒書院這邊負責的便是一位姓姜的夫子。

相比威嚴的方山長,姜夫子倒是溫和許多。

因為這次代表智儒書院參賽的四位學子都是新生,對比賽流程並不熟悉,所以他十分耐心地向他們解釋著。

“比賽專案共分為六項,便是君子六藝:禮、樂、御、射、書、數。其中御、射兩項在下午開始,其他四項在上午。

不過,我們還是把精力放在上午的四項比賽中就好。”

姜夫子說得委婉,但魏子隱几人心思通透,一點就明。

就讀智儒書院的多是貧困學子,於御、射兩項可以說是毫無經驗。而且相比財大氣粗的鴻惠書院,拮据的智儒書院甚至連賽馬場都無力維持。

沒有馬,沒有場地,沒有弓箭,學子又如何練習騎馬射箭呢?

因此在往常幾年,智儒書院都是直接放棄了下午的兩項比賽。

姜夫子還在繼續說:“禮樂書數四項按順序進行,你們四人可以商量一下,看自己擅長什麼。”

徐文朗率先發言:“禮、書我都行,不過樂和數我就不太擅長了。”

魏子隱抱著雙臂,漫不經心地揚了揚頭,說:“數理。”

唐欽風輕輕搖頭,“抱歉,我擅長的也是禮、書兩項。”

姜夫子有些為難地皺起眉,“樂理沒人擅長嗎?不過也是,我們書院確實也不教這個……如果實在不行,不如樂理這一項我們也……”

本來放棄了下午的御、射兩項,智儒書院的積分就不佔優勢,如果現在又放棄樂理一項,恐怕今年智儒書院是難以登進前五甲了。

但這確實也沒有辦法,樂理一般都是那些風流貴公子閒暇之餘用以陶冶情操的奢侈愛好,智儒書院的學子就算會也並不精通,又何必上去班門弄斧呢。

往年樂理一項都是廖志良參賽,但他最好的成績也僅僅是止步十強。

姜夫子幽幽嘆了口氣,剛想說“樂理一項我們也放棄”,便見旁邊的蘇冶怯生生地舉手。

“樂理一項,如果你們都不是太擅長,我想我可以參加。”

眾人都驚訝地看向他,徐文朗更是問道:“小蘇冶,你竟然擅長樂理,我怎麼都不知道?”

蘇冶勉強笑了一下,“其實我也不是很擅長,所以就沒有在你們面前班門弄斧。”

看著眼前四個年輕而充滿朝氣,眼眸中滿是勝負欲的學子,姜夫子不由又嘆了口氣。

“盡你們所能就好,不用太看重結果。不論最終的結局如何,書院都很高興能培養出你們幾位勇敢、心性堅韌的學子。”

不是他賽前潑涼水,絲毫不信任自己書院的學子,而是智儒書院的情況確實十分危險。

因為廖志良的離開,書院內許多學子都認定智儒書院勝算渺茫,許多人都心灰意冷地等著這次君子之賽結束後,書院便直接被迫關門大吉。

若不是因為書院這幾年的教育之恩,他們恐怕早早就已經收拾了包袱,投奔其他書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