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司行宴說送她回家,問她地址,聞言頓了下,然後不發一語的把她送到了目的地。

下車之時司行宴隔著車窗遞出來一張卡,「用這個。」

葉秋生欣喜的接住,「我就知道你是個有人性的。」

「有個屁,快回去。」司行宴不近人情的將車窗升起,黑色的玻璃將他的側臉一點點吞噬,狂妄不羈的跑車消失在黑夜盡頭。

葉秋生回到空蕩蕩的別墅,別說,這房子大了一個人住著還是有些滲人,她快步跑進臥室,將門鎖上,開啟了所有的燈。

她洗了個熱水澡,一身清爽的從浴室出來,柔軟的羊毛毯吸住她的腳掌,她一邊用白毛巾揉擦著溼漉漉的長髮,一邊漫無目的的往陽臺走去。

拉開窗簾的一瞬,正和對面的人撞了個面碰面。

「誒,我們是鄰居耶。」她熱情的揮舞著小手。

對方卻直接將黑色的窗簾一把扯到底,將她拒之簾外。

司行宴當然知道他們是鄰居了,但是沒想到那麼巧。

葉秋生卻想笑,剛才這個男人把她送到之後,是一腳油門踩到了路的盡頭,轉角開出去了的,結果是出去繞了一圈,估計就是不想讓她發現他們住在一塊兒。

「喂,給我個你的電話號碼吧——」兩個人就隔著不過五十米,偏偏像座山一樣遠。

「你不給我就上門來要了。」

司行宴沒想到的是她真敢上門來,更沒想到的是凌晨三點來的,連續不停的敲門聲,讓司行宴想把這棟別墅給炸了。

「葉秋生,你要不要看看時間?在國外碰到個熟人就往死裡折磨嗎?」

司行宴站在門口時已經怒不可遏了,但還是沒說一句重話,開門時眼神還是冷冽,死氣沉沉的,但是說著說著,又有點無可奈何的笑了。

葉秋生用張巨大的毯子,將自己的頭和脖子包裹了起來,夏日的夜晚沒有那麼燥熱,反而有股青草的清香,也可能是她身上的。

她露出的那對眼珠子,就像夜明珠一般,在夜裡發光,純淨而爛漫。

「看恐怖片了,害怕......」

司行宴單手撐在門框邊,將她堵在門口,有些好笑的開口,「凌晨三點沒事幹看恐怖片?別嚇著了往鄰居家跑?誰給你勇氣。」

葉秋生委屈巴巴的垂下頭,抓住毛毯的手在脖子那裡緊了緊,「那怎麼辦嘛,一個人住那麼大的房子,就是會害怕的啊,你呢,你家裡是一個人嗎?」

說著她還把頭往前伸,朝他身旁的空隙處往後望去,房子漆黑一片,依稀可見二樓臥室處僅有的燈光,於是她試探的問著,「是一個人吧?」

司行宴鬆開了手,不去看她一眼,往回走了兩步才開口說道,「進來。」

也就是在葉秋生進來之後,司行宴才把燈開啟,一瞬間的光亮讓葉秋生有些不適應,她驟縮了下眼眸再睜開。

房子很大,比她的還有空蕩,入眼皆是白色,傢俱都規規矩矩的,一看就是私人訂製的整裝裝修,擺件裝飾更不提,絲毫沒有。

「你這是按著天堂的裝扮來的嗎?」

葉秋生站在客廳中心,仰頭環視了一圈。

「嗯?」司行宴似不解其意,微微抬眉詢問。

「這都不像個活人住的地方,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位列仙班了呢......」

話音剛落地,葉秋生的衣領就被人提起來了,就跟拎小雞仔一樣,葉秋生一下警惕的夾緊自己的胳膊,佯裝扇了扇自己的嘴,「瞧我這嘴。」

一得空,她就一溜煙的跑上了樓,自己找起來房間了,「我住這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