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與劉祈初見面,劉祈於之印象不錯,若能助之,正所謂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

果然,一聽劉祈之身份背景,門樓之上,迅速小聲議論。

還是方才那出聲之人,其抱拳道:“原來是劉縣君當面,我等於劉縣君聞名久也!

只是族內規定……”

劉祈此時已經下馬上千,向門樓上回禮道:“想必閣下即為子正所言之翁公,請翁公放行,晚輩今日來此,誠有事關翁氏安危之事相商。

此行我與子正踏入即可,扈從便留於外面!”

劉祈如此識趣,翁尚也不願得罪,爽朗一笑道:“善!來人,再為劉縣君隨行眾人,送去吃食!”

待踏入塢堡後,翁尚親來迎接。

其人年有五旬,體格寬大,精神抖擻,留有長髯,一雙眼睛甚為深邃。

於劉祈之名,作為臨近泰山郡臨近之益國人,加上翁氏與琅琊、泰山郡,甚至遠到東海郡,皆有貿易來往,故翁家人中,不少人都或多或少,聽過“劉祈”之名。

外甥王楷告之,翁尚願有些懷疑,是不是有人冒充,畢竟歲春時,以劉祈之部,斬殺大道昌豨之事,透過商賈之口,傳入益國時,其人尚為昌慮長。但轉念一想,其人既然為郡中推舉為孝廉,這次往來壽光,只怕是履新。

親眼看過後,雖說劉祈面容因行途曬黑,可一身氣質,難以遮掩,翁尚暗道:好一個青年俊傑!

入內後,翁尚邀請劉祈於庭舍相坐。

只是寒暄一刻鐘時間,劉祈便直接開口說道了其間情況。

如他與王楷,於途中所商議,一是借糧,二是他打算借人!

以請翁氏調動,借糧是打算解得壽光城危局後,維持民心穩定。

人手不夠,借人則是為了解決危機。

翁尚聽罷,沉默許久,這才回道:“劉縣君之借糧,即是為鄉地處事,我與族中商議,翁氏若有,在保留族中所需罷,必會全力拿出。

至於人手,這兩年來,不少族人南下避禍,男丁日少……”

王楷發現大舅翁有推脫之意,忙道:“大人當知,劉縣君借人,只為羊裝朝廷大軍,虛張聲勢,以解決壽光城遭圍勢態,並無直接作戰之意。

一切順利,於各大戶人馬召集後,要不了兩日,即能平安歸來。

且如劉縣君方才所言,若是壽光城持續被反民所為,州郡無動作,反民會折返,往博昌、利縣一帶襲擾,屆時,我翁氏於鄉地之所,勢必會大受影響。

若是引起更大民亂,那將永無寧日。

翁氏於風暴之中心,或有傾覆之危。

此為外甥之見,還請大人明見!”

王楷絲毫不在意自家親舅舅那越來越黑的臉,論起時局,他聲音沉重。

此次民變,主因乃是災荒引發而成,反民中,多數為婦孺老幼,若是知曉朝廷大軍來剿滅,多會不戰而逃。

劉祈打算以數百人,以旗幟偽裝成千人之部,正是藉助反民懼怕之心,也是他借人之因。

此計兵行險著,不得已而用之。

於此,王楷於塢堡外,在聽得劉祈此辦法後,卻是讚不絕口。

翁尚瞥了眼外甥王楷,心嘆一聲,連他自小看大之外甥,也是胳膊肘往外拐,這劉希德果真有魅力。

接著他望向桉幾處,坐姿筆直的劉祈,道:“這樣罷!我翁氏能出百人,此亦為極限。

但如劉縣君之保證,還望能將之皆數帶回,此亦為我翁氏之僅有之安男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