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宴清的演示下,案發現場的一切都在被一點點還原,那也就是說陸宴清離破案已經不遠了。

“小子,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楊成淮很是好奇的出聲問道,陸宴清對此事知道的太過清晰明瞭,這讓楊成淮懷疑陸宴清應該親身經歷過這些事。

陸宴清聞言不禁微微一愣,趕忙胡謅道:“大人有所不知,小子在兒時差點也也因此死於非命啊,好在當時我年紀尚小,母親在一旁看護,這才得以倖免於難。”

雖然這個理由就連陸宴清自己都感覺離譜,但好像沒有比這更好的藉口了,畢竟只有自己小時候的事情無法考證;而成為捕快後的他每天都在衙門當差,幾乎很少休沐,所以他的事葛昌武大部分都知道,想要隱瞞這個捕頭只能出此下策了。

至於其中的細節陸宴清並未多說,謊話說的越多越容易露出破綻,想來也沒人會對陸宴清小時候的事情感興趣。

“原來如此。”楊成淮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

可就在話音落下的瞬間,只見那犯人突然垂下了頭,目睹這一幕的衙役趕忙出聲提醒。

陸宴清聞言試探了一下這犯人的脈搏,隨後朝著眾人開口道:“此人已死!”

眾人聞言頓時驚呼,臉上堆滿了驚駭之色。

楊成淮也試探了一下這人的脈搏,確實已經沒了生氣,而犯人此時死去的姿態也與袁老爺別無二致,這讓眾人紛紛看向了風鸞。

此時的風鸞早已丟了魂,呆愣愣的看著水中的犯人,目光顯得尤為空洞。

她萬萬沒想到夫人所謂的天衣無縫的殺人計劃,竟被有一個青年捕快用了不到半天的時間輕鬆偵破。

“且慢。”見一眾捕快躍躍欲試,陸宴清趕忙出言阻攔,“莫要心急,先把這屍給驗了在動不遲。”

說幹就幹,幾個衙役很是利索的走上前來,將犯人從浴桶裡架了出來,平放在了地面上。

早已候在一旁的仵作趕忙上前開始驗屍,眾人在一旁圍觀等待接過。

“這人與袁老爺的死狀別無二致,因為這人身上穿有衣服的緣故,血大多殘留在了褻褲之上,所以這血確實是尿出來的沒錯。”

聽著仵作的驗屍推斷,眾衙役皆是面露興奮之色,沒想到竟還真被陸宴清給說對了。

一時間,陸宴清風光無兩,贏得了眾人的敬佩與讚歎,而葛昌武見此情形則酸溜溜的撇了撇嘴,顯然是在實名羨慕陸宴清。

但不得不說,今日倘若陸宴清沒能破案,那此案定會以懸案而草草收場,就這殺人手法就算讓葛昌武撓破頭皮他也想不出來啊,這讓他心裡不得不服。

“真是年少有為啊,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破案經驗竟能如此豐富,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小子需不需要讓我幫你引薦去京兆府任職啊?”

在來之前,楊成淮本以為此案只不過是尋常的謀殺案件,沒想到這破案的過程竟然如此曲折精彩,這可謂是讓他大開眼界。

秉承著對陸宴清的欣賞,楊成淮主動向陸宴清丟擲了橄欖枝。

可郭賢德、葛昌武以及一眾衙役卻臉色大便,顯然他們並不想讓陸宴清去京兆府任職。

雖然這想法很是自私,但京兆府中勾心鬥角之事頻有發生,遠不如這永安縣衙安逸;更何況這陸宴清為人實誠,到哪裡恐怕會被欺負。

當然這些都只是次要原因,更重要的是眾人捨不得讓陸宴清離去啊。

這橄欖枝拋的陸宴清是猝不及防,但只冷聲的一瞬後,陸宴清便回過神來,朝著楊成淮拱了拱手,委婉謝絕道:“多謝楊大人好意,小子此次只不過是瞎貓碰了死耗子罷了,資歷尚欠,不足以到京兆府任職,我還需在縣衙中多加歷練。”

“嗯,你很不錯。”楊成淮看著態度謙虛隨和的陸宴清,忍不住出聲誇讚道:“這可是一個好苗子,你可要多加培養,將來說不定能成就一番大事。”

這話是楊成淮對郭賢德說的,郭賢德聞言趕忙點頭應下。

隨後,陸宴清目光一凝,看向了還未回過神來的風鸞,厲聲喝問:“風鸞,事到如今你是否認罪?”

風鸞聞言回過神來,一臉驚恐的搖了搖頭,“這……這不是我做的,我不認罪!我不認罪!這綠礬油雖是我的不假,但為何不能是別人偷我的綠礬油給老爺下的毒?沒錯,是她!她才是兇手!”

說著,風鸞將矛頭直指一旁的惜春,在做著垂死掙扎。

惜春聞言趕忙為自己辯解,但風鸞卻一口咬定是惜春做的。

看到這一幕,陸宴清微微搖頭,隨即抑揚頓挫的出言道:“君子之言寡而實,小人之言多而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