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你在那界主面前說過什麼話?你便忘記了?”葦江陰陰一笑。

羅貫通騰的一聲坐倒在椅子上,大驚失色,糟糕,我怎麼把這檔事忘記了?他們師徒連心,我在裡面大喊要殺歸雲,要殺清玄,這小子定然知曉。

清玄真人又問宋韶以及下面一眾弟子,言道:“羅貫通所言,你們有何話說?”

靜啟躬身對清玄真人行了一禮道:“啟稟掌教,羅師哥一路妥善安排,力御獸潮,的確盡心盡力。弟子私下認為,若無羅師哥一番運籌帷幄,我們確難抵擋獸潮攻擊,但——”他一望葦江,言道:“羅師哥所言葦江小師弟貪生怕死,這個便有些不盡不實。小師弟殺首領,阻擋血蝠大軍,這是有目共睹的。蕭師妹為了阻擋血蝠,煉丹累得幾乎暈了過去,後面便是葦江師弟接替,方才抵禦住血蝠大軍。”

蕭瑜晴點點頭,言道:“爹爹,靜啟師哥說的沒錯,葦江在裡面沒偷奸耍滑,的確出了不少力的。”

清玄真人忽地問道:“小葦江,你又學會煉丹了?”

面對貌似溫和的掌教真人,葦江倒有著七八分畏懼。此刻已不敢自吹自擂,言道:“我去天心師叔那邊學了幾天丹法,會煉許多丹了,進去時候便是這些九轉還魂丹,都帶了好些。”

說罷,便把幾枚靈丹呈給清玄真人看。

葦江還未答話,蕭瑜晴言道:“葦江師弟的確會煉丹,而且丹法不凡,資質不在女兒之下。”

凌絕峰的靜心一直感念葦江的好意,也想上前幫葦江說上幾句。文沐清冷哼一聲,這小道士趕忙退下了。

清玄真人眼光一掃,便知道其中內情如何,看著宋韶欲言又止,便言道:“宋韶,你是天心峰大弟子,也說說。”

宋韶上前一步,言道:“啟稟掌教真人,弟子只說一事,便是劉璨之死。”

他掃了葦江一眼道:“弟子有罪,劉璨之死,實與弟子有著莫大幹系。這地府界主,其實希望把歸一門精銳一網打盡,能盡歸他門下。”他見葦江並無異樣表情,便做痛心疾首狀,言道:“這界主開始問弟子是否願意歸他門下。弟子自幼便在歸一門,束髮受教天心師尊數十年,師門之恩情勝過山高水長。弟子說什麼都不願意。”

“他見弟子不從,便拿劉璨師弟的性命威脅於我。弟子剛猶豫片刻,這界主心狠手辣,出手便把劉璨師弟捏死了!”言罷跪倒在地,泣不成聲。

葦江肚裡笑成一朵花,心道咬人的狗不叫,會叫的咬不到人。

這哥們絕逼是個人才啊,這一下子,既幫了我,又幫了他自己,裡裡外外都做上好人,不簡單啊不簡單。

葦江心道,花花轎子人抬人,我得去幫幫場,千萬別讓宋師哥穿幫露餡!

葦江馬上跟上一步,言道:“啟稟掌教真人,宋師哥說得千真萬確!其實羅師哥受傷,也是這個原因。這界主再三逼迫弟子,弟子受了師門好處,怎能從他?後來這界主便拿羅師哥的性命威脅於我,我一再哀求,這界主始終不為所動。”

葦江似乎說到動情處,擦一把眼淚道:“最後,他一把捏傷羅師哥,弟子看到羅師哥危在旦夕,只能委屈答應了,還被逼和這界主簽了血契。”

羅貫通一口老血幾乎就要噴了出來,心道老子受傷是你攛掇的好不?

現在你倒個個兒,反而說為了顧全老子性命,才被逼做了別人弟子!

還竟然把籤血契也算到老子頭上!

無恥之尤,莫此為甚!

羅貫通心裡陣陣咒罵,但又不好反駁。

唐小閒便是再笨,也知道葦江和宋韶串通一氣,要整治羅貫通。他也上前一步,嚷嚷道:“這界主也同樣逼迫俺,俺想打死也不能叛變師門啊。俺就說,你再逼俺,俺就自爆身亡,這界主看俺不像說謊的人,也就算了。”

葦江不禁老懷欣慰,心道不枉唐小閒跟隨自己數年,也長進了,學乖了。

這一頓七嘴八舌,頓時把葦江的一樁醜事倒說成一項義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