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雲峰新收了一個弟子,剛進門不過三天,放話出去不學鍛真決要學丹法,馬上又傳遍了歸一門。

待得大家知道這弟子便是新晉升內院弟子的小葦江,大家立刻釋然。

眾人心道若是這惹禍精,不弄出點事情便不是他本色了。

歸雲長老開始覺得是葦江說笑,就沒在意,後來見他一本正經,心裡便來了氣,低頭裝作品茗以壓制怒火。

過一會兒哐啷把杯蓋子一扣,喝道:“你這孽徒,你是要存心要氣死老道嗎?”

葦江苦著臉道:“好師傅,我就知道您一開始就想歪了。我想去煉丹,正是為了我們歸雲峰啊。”

歸雲長老把茶碗重重一放,“為了歸雲峰?你為了歸雲峰跑到天心峰去煉丹,你讓老道的一張老臉往哪裡擱?天心這老兒還不知怎麼笑話我呢!”他盯著葦江道:“還有,你想去煉丹,不就是看晴兒在學煉丹?你好去湊熱鬧!”

“晴兒煉丹,管你屁事!你去湊什麼熱鬧!”歸雲長老鼻子竄出一股粗氣,哼道。

“是啊,我想學煉丹,關大小姐什麼事?”葦江叫起了撞天屈。

歸雲長老闆著臉道:“你可知道大小姐這些天氣性不好,小心你過去她一劍斬了你,老道可不去救命。”

“是啊,您這鍛真決啊,學的人多,並不缺我一個,但是歸雲峰有沒人會煉丹?”

葦江言道:“一個沒有!我這出去,便是去偷師,我得冒多大險!等我學會了,什麼天丹、地丹,徒兒煉製出來,讓您吃個飽!”

歸雲長老木著臉,道:“老道就瞧著,你這輩子能練出來一顆天丹、地丹,老道把這個峰主給你做做!”

葦江見歸雲長老還有些猶豫,又言道:“徒兒是一等一的老實人,還有一個原因和您說吧。什麼神兵利刃,打造得再好自己也就用得一把。這鍛真訣啊,學得再好也是替別人做嫁衣裳。煉丹就不一樣,自己煉了自己吃,不浪費啊!”

歸雲長老哼了一聲,道:“你繼續吹!”

“您知道,徒兒自小命苦,桶底是個漏的,上次吃了那個什麼洗髓丹還有點效,估計得吃好多靈丹才能補好,與其吃別人的,還不如吃自己的。等徒兒學會了煉丹,自己在家沒事煉出來當糖吃,除開師傅您,我誰都不給。當蠶豆吃,嘎嘣脆!”

歸雲長老聽葦江一陣嘰嘰呱呱,竟然動了心,言道:“你就知道天心老兒會答應?還有,你就知道以後能煉出好丹藥?你別當煉丹是炒糖豆啊,天心長老這麼多徒弟,聽說丹成六品的只有晴兒一個人。其他都是才入門,好多徒弟學了幾年才能煉製一個黑疙瘩呢!”

葦江淡淡道:“不試咋知道?說不定天心師叔便在外面等著要我過去呢!”

歸雲長老橫了他一眼道:“你還真把自己當香餑餑了。”

結果,葦江誇下這海口不過三天,天心峰便來了人,來的卻不是歸雲長老,而是蕭瑜晴和一個男弟子。

葦江一聽蕭瑜晴來了,磨蹭半天,一個人不敢出去,等了半天歸雲長老還未到,只好硬著頭皮出來迎接.

蕭瑜晴一見葦江,眼眶立刻就紅了,哐啷一聲,曦雨劍出鞘,那架勢恨不得在葦江身上刺上一個透明窟窿。

“晴兒姐姐,你別亂來啊——我現在可是正兒八經的內院弟子。”

“這你無恥淫賊,還有臉叫我姐姐。”蕭瑜晴一臉寒霜。

“別這麼說,說這種話,沒得髒你的嘴。”葦江知道她不過就是嚇嚇自己,遠遠地賠罪道:“晴兒姐姐,幾天不見,您這又清減了。”

蕭瑜晴惡狠狠地望著他,大聲道:“都是你!都是你氣的,有你在一天,我就過不了好日子!”

葦江連忙答道:“對對,都是我的錯!都怪我。唉,怪就怪我保守不得羅大哥的秘密,當天那形勢,我不說會沒命啊!”

蕭瑜晴見他提到羅貫通,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跺腳道:“明明羅大哥不是那樣的,別人都說是你逼他的,你還說!”

葦江一聽,心道你這丫頭對小白臉還不死心啊。

頓時,葦江心一沉,臉色一變,言道:“哼,這種事情,怎好意思在女人面前承認?”

說罷,葦江想了想,湊到蕭瑜晴耳朵邊,一股處子幽香撲鼻而來,葦江不禁心神一蕩,偷偷道:“晴兒姐姐,我和你說,你是姑娘家,你不知道,喜歡那個和喜歡女人不相干的。”

蕭瑜晴聽他說得這般露骨,緋紅著臉蛋,連聲叫道:“你個下流胚,你還說,你還說!”說罷追著葦江便打。

葦江哀嘆一聲,心道這丫頭如此不開竅,得以後還要多點撥點撥。

但他心裡不高興,就不願意和她繼續扯這個事情,便問道:“晴兒姐姐,你來歸雲峰作甚?”

蕭瑜晴見他說到正題,言道:“是爹爹讓我來的。他說你想去學煉丹?讓我來問問是真是假?”

葦江哼了一聲道:“是不是你爹爹覺得我這個主意挺好,所以派你過來。那你帶個人過來幹嗎?”葦江又圍著蕭瑜晴轉了兩圈,嗅了嗅她頭髮的香氣,言道:“你不要說,我來猜!”

“難道這人是天心峰的?大家換個個兒,他來找我師傅學打鐵?”

蕭瑜晴不禁駭然,自己還沒說一句,這小子竟然都猜出來了。

蕭瑜晴雅不願誇獎葦江,板著臉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