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昨晚沒喝酒,欒井兒卻睡得迷迷糊糊記不清她是怎麼回到房間的。

年紀輕輕就開始健忘了麼?

欒井兒早上醒來不由敲腦殼,皺著臉努力去回憶,然而腦子裡只有「寂寞」,其他什麼都沒有。

遍尋記憶無果,欒井兒聽到敲門聲,丘鬱來叫她下樓吃早飯。

用左手十分笨拙地簡單洗漱結束,欒井兒隨意散著頭髮下了樓,因為她一個手實在沒有辦法能把頭髮紮好。

她無意的隨心順了下頭髮,卻是讓丘鬱下意識抬眼就被直擊靈魂深處。

「早啊!」欒井兒左手輕撩眼前碎髮,能更好看向丘鬱打招呼。

然而丘鬱卻十分沒出息的有些心跳失頻。

平常見慣了欒井兒都是各種頭髮紮起來的樣子,偶爾會有幾縷不聽話的髮絲在耳邊亂晃,那哪是在欒井兒耳側調皮,分明是每一下都刮進丘鬱的心裡。

這次欒井兒更是連頭髮都沒有扎,半長的頭髮有些勾在欒井兒肩膀,有些隨著她動作轉動,每次不經意的飄起,都帶給丘鬱心動。

如果有天有個女生願意在你面前散下長髮,丘鬱以為,這是關係最舒服也是最親密的表現了。

他啞聲回應欒井兒「早安」,眼睛想看欒井兒不似平常的多了些嫵媚動人,可是每次看過去,丘鬱就忍不住心如擂鼓。

沒出息,太沒出息了。

丘鬱心中暗歎,欒井兒已經走到他面前,有些懊惱抓了抓頭髮,道:「我一個手實在扎不起來頭髮,所以你不介意我這樣像瘋子一樣亂糟糟吧?」

她竟然還問自己!?丘鬱盯著欒井兒閒懶又柔婉的散發樣子,看了半分鐘。

頓了頓,他最終搖頭:「不介意。」

真的不介意,只是偶爾心跳頻率也跟著亂糟糟而已。

吃過早飯,在欒井兒又一次很煩惱地把頭髮撩到耳後,卻沒過兩分鐘頭髮再次散開不服管,丘鬱斟酌自告奮勇道:「不然,我幫你紮起來?」

欒井兒狐疑看看丘鬱,確定他滿臉真誠不是在開玩笑,於是莞爾把手腕的皮筋遞過去,「那麻煩你了!」

找來梳子,丘鬱簽上億合同都不曾顫抖的手,卻在梳一下欒井兒頭髮的過程裡不禁從頭抖到尾。

他擔心梳子纏住欒井兒的頭髮,而他手上失了輕重把欒井兒弄疼。

欒井兒絲毫不知道丘鬱掙扎又惴惴的心理境況,很悠閒的坐在椅子裡,靜靜等著丘鬱把她的頭髮紮起來。

「隨便扎個馬尾就好,不用編頭髮那麼麻煩的。」

已經快十分鐘過去,欒井兒都有些昏昏欲睡,可她分明感覺清楚自己的頭髮還是披散的,並沒有被皮筋束住。

丘鬱確實有想過給欒井兒編有天他看到欒井兒編過的魚骨辮,可是照著記憶裡欒井兒的手法,還有看過的影片裡的編法,丘鬱卻無論如何沒辦法把欒井兒的頭髮這樣再那樣的編出來。

手裡的不是欒井兒的頭髮,是比公司任何合同都燙手的東西。

隨口嗯了聲回應欒井兒,丘鬱終是退而求其次選擇給欒井兒編了麻花辮。

麻花辮他還是會的,丘蔚雪小時候經常纏著他給各種芭比娃娃編頭髮,而丘鬱從始至終只會麻花辮來敷衍丘蔚雪。

「好了。你要不要照鏡子看一下?」丘鬱終於收服了欒井兒的頭髮,看著自己極其不容易的成果還有些小驕傲在。

欒井兒應聲拿過鏡子照了照,隨即彎著眼睛點頭,誇道:「很不錯誒!沒想到你還會編頭髮……是所有有妹妹的霸總都會的本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