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兩天太平日子之後,欒氏的酒會如約而至。

欒楷序說到做到,用一紙合同把丘鬱請到了酒會上。

他說只要丘鬱肯來,州城市中心的一塊地皮他願意成君子之美,讓丘鬱去開發。

那麼好一塊兒地皮不要白不要,而且去參加一個酒會而已,丘鬱料想欒歆不會多胡來。這麼思襯著,丘鬱收下了邀請函和合同。

知道丘鬱願意赴約之後,欒歆便開始約造型師、服裝設計師、還有美容師,勢必那天要驚豔丘鬱。

欒歆閉眼舒服倚在躺椅裡假寐,由著造型師給她做造型。

造型做到一半,欒歆接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邊只有一句話:“一切就緒了。”

“嗯。”欒歆非常愉快舒心地輕嗯一聲回應,接著掛掉電話,眯眼給對方銀行卡打了五萬塊錢過去。

心情好的欒歆對待造型師也放鬆許多,瞄了一眼鏡子裡一半的妝發,她點點頭破天荒誇了造型師一句還不錯。

事出反常必有妖。然造型師饒是聽出來電話裡隱含的內容,卻也不敢多嘴,聽著欒歆誇讚自己還要再狗腿地討好兩句。

欒氏今天開酒會,欒井兒今天是假期最後一天,此刻的她正在被催催拉著逛街。

林恪進醫院的事在當天晚上就傳進了欒井兒爸媽耳朵裡,然而令欒井兒驚訝的一點,這次林萍琦竟然沒有嚷嚷她,反而還在家裡暗戳戳說林恪活該。

後來欒井兒一問才知道,林萍琦和欒望知道了賽車場的所有事,只是替她教訓林恪的丘鬱被替代成了無名朋友,林萍琦不嘮叨她相親了,卻開始讓她請那個不願意透露真實姓名的丘鬱到家裡吃飯。

欒井兒當然不能請丘鬱到家裡吃飯!於是一拖再拖,她被催催拖著出了門。

“這有什麼不能領回家的?”催催不理解欒井兒的腦回路。

“你不懂。”欒井兒想到這事兒就難免扶額,“我瞭解我爸我媽,但凡我把丘鬱帶回去,他倆肯定先是查戶口,然後接著我爸就要灌他酒,一整個女婿進門一樣。”

催催聽了忍住笑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還有點看熱鬧的幸災樂禍。

白了催催一眼,欒井兒繼續說:“還有啊,拋開我爸我媽他倆,丘鬱一個大總裁怎麼可能願意去我家那一點小地方?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就不去自討沒趣了。”

欒井兒非常會自我擺位置,她從來沒覺著丘鬱是出於哪種旖旎心思幫她,她只認為丘鬱那天幫她是因為霸總都很善良,非要多點什麼別的原因,可能會有一點丘蔚雪是她的書迷的加持吧。

催催卻不以苟同。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忽然一輛車失控一般直衝著她們懟過來。

“小心!”欒井兒眼疾手快把催催從路中間拉走,然她自己卻因為踉蹌和身後莫名地被人推了一把朝前栽過去。

為了保護催催,也是有人故意迫害,欒井兒磕在了急剎車停下的的車頭大燈上。

“木木!”催催轉過臉來就看到欒井兒已經坐在了地上,皺眉捂著小腿的手指縫間有紅色殷出來。

“木木,你怎麼樣?我現在就打120和110,你忍一下啊……120……喂,誒!你幹什麼!?”催催剛撥通急救中心的電話,卻還沒喂完一聲,手裡的手機被一個陌生人搶走。

那人身材魁梧人高馬大的,一看就不是善茬兒,而且還凶神惡煞地瞪著催催和欒井兒,“不許報警!”

“你……!”

“憑什麼不讓我們報警?”欒井兒按下暴躁脾氣上頭的催催,忍著腿上的疼痛冷靜質問眼前阻攔的大塊頭。

不容大塊頭說什麼,欒井兒繼續開口:“你和這車主是一起的啊?人家遁逃了,留你來恐嚇我們?讓我猜猜,這個車牌是假的吧!再讓我猜猜,你們是故意守在這裡的吧?……哦,我猜的不對麼?不過沒關係,我大學輔修過法律,像這樣肇事逃逸、當街恐嚇,要怎麼處理呢?誒,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被我說中了什麼嗎,還是你想辯解?想說就說唄,我又沒有不讓你說……這樣吧,你先說說,我們為什麼就不能叫個120來?嗯?”

在欒井兒的滔滔不絕裡,大塊頭因為插不上話臉憋的通紅,而被欒井兒按著脾氣的催催趁機拿住欒井兒遞過來的手機,悄咪咪繞到一邊給110打了電話。

哪知她剛打完電話,衣服後頸被一隻手抓住,同時還有一隻手捂上了她的嘴,阻止她叫嚷求救。

這一切都發生在欒井兒身後,她怎麼也想不到這一夥人竟然這麼分散,還大膽到當街就把催催拐走。

大塊頭被欒井兒堵的啞口無言,然在看到同夥把催催制服之後,他又來了自信,鼻間重重一哼,示意欒井兒往後看。

欒井兒忍痛將信將疑側身,看到催催被黑袋套頭塞進了一輛麵包車裡。

“我們可以不報警,也不會把事情說出去、說大,所以請放了那個女生!”欒井兒心裡一沉,方才的咄咄逼人架勢已經不見,現下一臉凝重嚴肅盯著大塊頭。

大塊頭嗤笑兩聲,躬身不屑看著欒井兒,道:“呦,這麼快就變臉了?欒小姐,我們當然可以放了那個女生,但前提你得跟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