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融之後的幾天都在忙著處理這件事,儘可能降低對雲記的影響,另一方面重新籌了糧,僱傭了更加專業的人押送。

先前與王凝的談話中,王凝給他三天時間,這三天裡王凝確實沒有來找過他,不過當三天時間到,他再去找王凝的時候,已經找不到對方的絲毫蹤影,而後與陳宇英碰了面,也未曾得到點滴關於王凝的訊息。

找不到人,固然這件事暫且壓了下去,但呂融心裡卻始終沒能放鬆下來,反而越發擔憂,內心深處總有一種莫名的悸動,使得他時不時就思緒萬千。

陳宇英忙著找投資,拉贊助,最初幾天拉著呂融熟悉移交的事情,整個人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搞得呂融是“心力交瘁”,眼看就要就要瘦下去,這件事才算是有了個結果,可惜未等他真正休息一場,生意上的事情再次擾得他四下裡奔波起來。

百忙之中,他倒也沒有忘記給江寧去一封信,說了些好話,大抵意思是“請求”蘇筱妍那邊也給王凝去一封信。

這明顯打的是親情牌了。

王凝對於這些當然是不知的,這時候他已經乘船北上,三天的時間已經到了蘇州境內了,與他同行的還有云記準備北上的掌櫃,叫做席文的。

船頭上,王凝看著江面上騰起的陣陣水霧,對身邊的席文道:“再有不到半日光景,這船就到蘇州了,席掌櫃是與我下船,在蘇州住上一晚?還是直接北上?”

席文笑了笑:“卻是到了江寧再歇吧。”他怔了片刻,又道,“此次北行想來有一陣回不來,江寧那邊有些事也要安排一下。”

王凝道:“如此也好。”而後提醒道,“太湖一帶到底有些不安穩,路上還需小心。”

席文應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猶豫了一陣之後,還是沒有問什麼。

卻聽王凝道:“近來也是時局如此,不然以前雖聽說這一代有些不安定,倒也沒想過會如此猖獗。”

席文頷首:“早幾年,走水路少有遇到水賊的,何況這一路上巡檢司,漕運司,水師營……按道理來講不該那麼混亂才是。”

王凝道:“姑且有人起了心思吧。”

說完這句,告罪一聲,大抵受不了江上寒風,回了船艙去。

席文待在甲板上,微潮的風從江上吹了過來,兩岸是青山疊翠,偶見炊煙裊裊,端的是一派祥和。

按照原本的打算,他在早幾天就該是北上的,只是一直沒有等到船,他並也拖了幾天,上船的時候倒是巧合,遇到了王凝。

兩人在江寧照過面,王凝對他不是很瞭解,他卻是花了一些心思在對方身上,恰巧撞見,也就沒有裝作不認識了,船走的很慢,有些話多多少少提起一些,雖然大多都是生意層面上的東西,時不時也摻雜一些別的東西進去。

總的來講,談話還是很愉快的。

王凝大抵問了一些他北去之後的打算,真說了起來,從對方臉上看不出什麼,偶爾應對他說出來的話倒也叫他耳目一新的,因此稍稍收起了一些輕視之心。

當然了他對王凝更多的還是私情上的東西,一時半會兒不好說起,心裡也是起了比較的心思,多少還指望著今後能有一些改變,未曾到最後,結局如何也未可知了。

收起心事,他也回了船艙,估摸著再又不久,也就到蘇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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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凝最終沒有在到達蘇州的時候下船,甚至沒人知道他什麼時候下的船,並是席文,都未能注意到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