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睡並睡,王凝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

陽光正盛,風聲漸歇。

簡單的洗漱之後,呂融已經在樓下為他叫好了吃食,同樣簡單的用過早飯之後,依然是呂融的陪同下,他上了街。

對於昨天與張簡的談話他還是覺得比較滿意,原本也打算再去看看自己名下的桑園,不想因為陳宇英一擾,倒沒了這興致。

上街也是漫無目的的瞎逛,呂融心裡也許是有著什麼事,不然也不至於陪著他這麼虛耗。

杭州與江寧差不多,許多東西在江寧那邊已經領略過,到了這邊也就沒有特別的心思,眼看日子就要再像之前那樣無趣下去了。

某處茶樓裡,王凝喝著店家上的龍井,讚道:“這才是真正的龍井吧,是否這地方近了,喝著也就更醇厚一些。”

呂融道:“可能是水的緣故。”

王凝點點頭,放下手裡的小茶盞,笑到:“我之所以在這裡喝茶,就是為了給你個說話的機會,有什麼,就說吧,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呂融失笑:“有時候真不知道東家你到底在想些什麼……”面色一肅,說起了正事,“之前運往江寧的糧食出了問題。”

“什麼問題?”

“那邊傳回來的訊息說是被人劫了,不過我倒是不相信的。”

王凝又道:“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有些日子了,今天才想起來,我看東家還在休息,就沒有打擾。”

王凝頓了頓:“損失了多少?”

“一萬石。”

王凝嘿然一聲,“你既然說不是被劫,那麼你認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呂融道:“這件事是我的錯。”胖臉上顯出一抹歉疚來,“東家,這次是我識人不明,手下人起了心思。”

“為何這麼說?”

呂融道:“我也是才知道手底下竟然有這樣賣主求榮的人。”當下取出一封信件來,遞給了王凝。

王凝接了過來看了一陣,目色微凝:“漕運司的信?”

呂融點頭:“我早幾日就知道了這件事,剛好在漕運那邊有些關係,於是去信問了問。”

“呵,早幾日就知道,卻為何現在才跟我講。”

呂融苦笑道:“之前東家行蹤不定,這幾天卻一時沒想起來,若非今天有人送了這封信來,我都沒想起來。”好易

“嘿,平日裡見你小氣不得,出了這麼大事情倒是沉得住氣。”王凝打趣了一句,正色道:“如果信上屬實,那麼看來是得去漕運司走一趟,對於那一萬石糧食我倒不怎麼在意,不過對於這位膽敢跟官府合謀的人,我倒是有興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