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還是那片遠山,幾多落葉,幾多翠綠長青。

王凝拉住馬車,從車上跳了下來,趕忙去扶摔在地上的車把式,嘴裡唸叨著沒事吧。

車把式站起身來,迷糊了一下,立馬向旁邊的王凝躬身道:“公子,你沒事吧?”

本身只是個小人物,千萬是不敢得罪人的,眼下就算自己摔了,傷了,他也不敢讓旁邊這位主顧出了事。

王凝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到:“沒事,沒事……你沒事吧?”

“小的沒事。”

似是想熟悉的兩個人寒暄了好一陣,這才停了下來。四下裡看看,卻見那前面路上先前還在的白影此時已經不在了,反應過來的兩人詫異的看著空蕩蕩的路面,互相看了一眼。

王凝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八成是撞見那啥了?”

車把式哆嗦了一下,面色難看:“公子,你就莫要嚇唬小的了。”

王凝轉身爬上馬車,順便叫了叫待在一邊還在發呆的車把式。

馬車很快再次走了起來,也許剛才那一下也嚇到了馬,此時走起來有些顛簸。

王凝沒在說話,坐回了那馬車裡。剛才那一幕他確實看清了,心裡有些異樣,思緒往更為久遠之前延伸而去,記憶長河裡那些埋葬許久的故事再一次浮現於腦海。

他攢了攢拳頭,心情激盪。

馬車沒多久到了城外的莊園,入秋之後,這邊已經開始收著稻穀,田間地頭有很多忙碌的身影,就連那些原本幫著王凝建房子的工匠大多都回了家,是以他的莊園可以說又一次停工了。

山腳的學堂裡,王凝找到了正在看圖紙的沈京。自從書院建好之後,沈京已經搬到了裡面辦公,他大部分的心思也放在這邊,大多是關於完善書院的事情。

至於半山腰的莊園,自從主體大部分弄起來之後,他就將事情扔給了幾個下屬,不再理會了,他唯一還親自過問的事情就是向王凝報賬要錢。

當王凝走進來的時候,這位正在書案後聚精會神的看著什麼,不時提筆在旁邊的宣紙上寫著什麼。

王凝咳嗽了兩人,沈京也沒有看他一眼,他到了堂中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靜靜的等著沈京發現他。

不久後當沈京終於發現他,看過來時,任憑王凝再怎麼沉得住氣也實在忍不下去了。

他站起身打斷了沈京說了一半的話,冷冷道:“本少爺承認你有些本事,但如此恃才傲物,恐怕有些不妥吧,再怎麼說我是你的僱主。”

沈京略微詫異了一下,而後笑了起來,對於王凝一臉生氣的模樣,似乎並不在意:“公子怕是誤會了!”

王凝一聲冷哼:“我這一路走來,這書院一應事物做的井井有條,但我那屋子蓋到現在卻還是沒什麼樣,沈先生,我雖然認可這書院很重要,但我的本意只是收幾個孩童,啟個蒙什麼的……”

沈京饒有興致的聽著王凝誇誇其談,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嘴臉,王凝噴了半天唾沫星子,最終只能無奈的收了嘴,說起了正事:“關於藏書樓的事,我與知府衙門談過,他們同意了你的意見,不過作為代價,我得為他們養馬。”搜搜

王凝說著指了指門外,儘管這裡看不到外面多大的面積,他知道沈京能夠明白,繼而道:“就在旁邊那座山,過幾天就會貼出告示,作為江寧馬場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