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文波對於蘇筱妍與王凝之間的事情沒有深究下去,老實講他也不是那種迂腐之人,對於紀靈兒的事已經放下,要不是見到王凝竟然那麼若無其事的坐在那裡吃麵,他大抵也不會驟然上火,然後衝過去甩手就是一拳。

他自是知道王凝是練家子,倒也不擔心自己的拳頭能給對方帶來什麼實質的傷害,那一拳頭之後並也出了氣了。而後續蘇筱妍提起她跟王凝之間的過往,他除了一絲好奇也不打算真的由此而做什麼文章。

今次恩科的事很大,家裡也知道了這麼回事,於是連續的信件送了過來,催促他進京。在經歷過紀康的事情之後,家族長輩越發相信紀家已經到了時來運轉的時候。因此狠抓家裡的教育事業,紀文波作為當今紀家頭一號的人物,他表示壓力很大。

今天上街,也是跟著蘇筱妍去拜訪一位往常紀關注了許久的老先生,蘇家對於書院的事情很是在意,紀文波將走,自然要招新人。

往日裡紀文波與那位老先生素有往來,跟著過來大抵也是希望對方能夠賣他一個面子。對於蘇家這份差事,紀文波還是很上心的。

走的一陣,兩人已經到了目的地,交換了一個眼神,紀文波上前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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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凝一路瞎逛,路上見到他的人都急匆匆避開,著實他一臉的憤懣,仿若一條瘋狗,不知何時就會齜牙咧嘴的撲上去。

還是那座橋,橋邊的茶鋪子裡,王凝灌了一碗苦茶,捋了捋氣。

茶鋪主人見他模樣笑了笑,倒沒有過多的問什麼,平日裡經常往來,王凝大方,他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觸黴頭。

閒聊了幾句,多是這幾日城裡流傳開的東西,後方傳來了秦老的聲音。

王凝起身付了錢往那邊走了過去。

天色臨近秋季,天氣轉涼,這處棋攤也將不出來擺了,仿若去年。

將近一年的時間,兩人之間的關係雖還是君子之交,實質上還是親切了許多,秦老偶爾將他當了晚輩提點一番,多數時候還是站在一種相對平衡的角度上來看他,老人對於他的情感或許也有些複雜。

一方面因為他的不作為心痛,一方面也有些羨慕他的“沒心沒肺”。

今次說起的話也是從家常開始,而後轉到了恩科的事情上來。

“……真就去考了,怕也只能是參加一下明經科,這種結果倒跟老人家想的有些出入了。”

秦老笑到:“只怕你小子連明經科都考不過……”

王凝嘿然一聲,倒不在意,誠懇的點了點頭:“老人家對我這麼沒信心,又何苦挖苦我,讓我去參加恩科呢!”

秦老道:“你這般無所事事,也不是常法,何況在這天下,若有個進士身份,別人總會敬你畏你!”

秦老打量了一下王凝的神色,緩緩道:“這些日子你在江寧攪風攪雨,那些背地裡給你使絆子的不少,你若不是個平頭百姓,誰敢做那些小動作?”

王凝接了話過來,“說起這個,上次的事還沒有謝過您,今兒過來沒料到你會在這邊擺攤,不然倒提壇酒來。”